晏北權不喜歡鳳家人,除了表麵上的交際,與鳳家私下毫無來往。大婚時請鳳政新是因為龍瑾瑜,上一次去鳳公館赴宴也是為了龍瑾瑜。他可以為了龍瑾瑜不在乎鳳政新的為人做派,可是絕不容許女孩兒因為鳳家受到一絲傷害!
此時毫不顧忌的將冰冷的話扔出來,讓臥室的溫度再一次下降。
長這麼大,鳳天雪從未聽過幾句狠話,就是父親鳳政新也是寵著她,慣著她,何時讓她受過這種委屈。
眼底有股酸澀浮出,鳳天雪強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什麼,卻被龍瑾瑜先一步握住了柔荑。
輕輕搖頭,龍瑾瑜示意她不要衝動,然後麵色平靜地看向那抹高峻冷漠的身形。
“這次的事不怪任何人,是我嫌府裏無聊,所以求天雪帶我出去走走。督軍不必怪任何人——”她清冷出聲,將所有的錯攬下。不是她故意和晏北權作對,而是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性格,若是他真的怨上鳳家,那麼鳳家以後怕是很難再有好日子過了!
“你——”冷眸凝視著麵容平靜的女孩兒,晏北權擰眉。
“督軍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休息一下吧!我和天雪之間說幾句話。女兒家的話,督軍應該沒興趣——”不等晏北權的話出口,女孩兒再次開口。這次成了她給晏北權下逐客令了!也不怪她跟自己作對,任是誰知道被人監視,心裏都會不舒服吧!
知道她那點小心思,晏北權幹脆不去與她爭論,走到她身邊為她身後墊上枕頭,好讓她靠的舒服些,然後淺淺看了女孩兒白的好似透明般的;臉龐,薄唇輕啟道:“別聊太久,多休息——”沒有多餘的話,男人大步離開,房間裏隻剩下兩個女孩兒麵麵相窺。
晏北權溫柔的一麵,讓鳳天雪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鳳天雪略顯誇張道:“這是晏北權?他竟然還會這麼關心人?你那麼說他不生氣?”晏北權,北江十二省人人皆知的三個字,這三個字不隻代表了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代號,還象征著權利與地位。在北江十二省之中,他權勢滔天。晏北權如土皇帝,一跺腳恨不得整個北華顫三顫。
雖然關於他獨寵督軍夫人的傳言也聽過不少,但是鳳天雪沒想到,晏北權竟然會這麼寵著龍瑾瑜,到了放下督軍架子寵溺的地步!
“坐吧!”沒有回答她的話,龍瑾瑜淡淡出聲。
看著那那張帶著差異表情的臉,龍瑾瑜竟有一刻覺得好陌生。
“天雪,我想問你一件事——”再認真不過的開口,她察覺到鳳天雪身子一僵。
“什麼事?”直覺告訴她龍瑾瑜想問什麼,可是鳳天雪依然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何老板是什麼人?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出國這麼久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又為什麼突然答應嫁給張得釗?”從她突然回國,再到答應與張得釗訂婚,與洋裝店老板的接觸,一樁樁一件件,聯係在一起,龍瑾瑜肯定,這種一對有關係。鳳天雪有事瞞著她——
甚至就連自己,都不過是做了人家的棋子。
“……”龍瑾瑜一連串直白的問題,讓她不知從何說起,心下百轉千回。
“今天讓我陪你去,不隻是試衣服那麼簡單吧?那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也是衝著你來的,他們……”語氣不疾不徐,卻很肯定。
今天那一幕驚險萬分,差一點龍瑾瑜就死在了人家的槍口之下。
但是事後,她也曾仔細回想過。那些人目標明確就是她們乘坐的轎車,而且找到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開槍,足以說明鳳天雪和人家有多大的仇恨。
龍瑾瑜想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恩怨,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展開槍戰。
“那些人明顯是想置你於死地,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他們不顧及北軍的地盤,在這裏展開槍戰?天雪,你到底是什麼人——”毫不拐彎抹角,龍瑾瑜問出了自己心裏的問題。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人結下這麼大的仇,那些人,又是什麼人?種種問題在腦海中盤旋,龍瑾瑜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一切。
“我……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又何必問我呢?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避開龍瑾瑜的目光,鳳天雪顯得有些沉重地開口。
“為什麼?你到底瞞著我什麼?鳳伯父知道嗎?你——”
“小魚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別擔心!我不會壞人,我做的一切是為了這個民族,拯救這個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民族——”
“…你…你到底在做什麼?”猜不透她在做什麼,龍瑾瑜便越發擔心。
“小魚兒現在我還不能說,但是我能告訴你一點,我是在做有意義的事,是為了理想,是信仰——”回國之前,她答應過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麵對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也要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