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在口中重複了一遍,晏北權倒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睨著男人沉思的模樣,女孩兒輕笑一聲繼而開口道:“我開玩笑的!”
“國內時局動蕩,人們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那種不安就像失去了光明?,看不到希望和未來!”
“晏陽諧音就是晏陽?,隻是希望他能生活在和平之下,生活在豔陽天之下。活的像陽光一般明媚,燦爛——”像陽光一樣生活著,明媚,燦爛。
這也許是那個紛亂年代,大多數人的向往的!
生在這亂世中,她已經嫁給晏北權,嫁給一個軍人再與戰亂脫不開關係。
隻能期盼她的孩子將來能做個普通人,順著自己的心去活,沒有硝煙也不用受亂世苦……
“好,就叫晏陽。不管男孩女孩!”男人讚同的點頭,名字不過是個代號。龍瑾瑜取得名字裏的意思,是她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
如果有選擇,他隻想自己的孩子做個普通人,不被這亂世,被這恩怨所困,就像自己!
那天晏北權陪著龍瑾瑜在暖房待了許久,直到傍晚才離開。
如他所說,出兵之前?,晏北權都在家裏陪著龍瑾瑜。
後花園、書房、陽台、暖房,都留下二人相依偎的身影。
隻是這樣的日子總要過完,晏北權是軍人,戰場召喚他就必須毫不猶豫地衝鋒陷陣,守天下百姓的平安。
晏北權出兵已是三日後,不想打擾她的休息,離開的時候男人並沒有吵醒她。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身邊額床鋪早已沒有了溫度。問了璃兒才知道,晏北權已經走了多時了!
“難道你連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麼?”幽幽出聲,龍瑾瑜眸光冷寂,眼底看不出一絲波瀾。
“小姐,也許督軍是怕自己舍不得你。而且讓你看著他離開,難免又該傷心了,督軍是不想小姐傷心呀!”璃兒適時開口勸著,將手裏的外套給她披在身上。
眼看步入臘月的天,冷的刺骨。站在窗口邊,一陣寒風吹進,都不由得讓人瑟瑟發抖。
“小姐天涼,我把窗子關上吧!”沒有阻攔,由著璃兒去關窗子。
龍瑾瑜抬手輕撫著腹部,感受到小家夥在裏麵強有力額動作,唇角彎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孩子?,我們一起在家裏等著爸爸回來,好不好?”他做的是大事,為了天下百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分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
這一出兵,就是一個多月。除了偶爾從南方戰場傳來勝利的消息,便再沒有了其他。
轉眼就是春節,中華民族的傳統節日,大多數人家都已經開始準備年貨了。
“璃兒今兒個初幾?”侍弄著暖房裏的木蘭,聽見街上傳來的鞭炮聲,龍瑾瑜下意識出口詢問道。
“今個都三十了!明兒就是大年初一。”手裏端著花灑,璃兒歎道。
“都初一了…看來過年是不會回來了……”輕聲自言自語著,龍瑾瑜扶著腰在暖房的椅子上坐下。七個月的身子,讓她行動起來像個蝸牛。稍微幹點活,都累的不行。
“是啊!督軍離開之後,小姐就一心打理這些木蘭,那裏還記得是什麼日子!小姐你身子越來越重,以後這些灑水的活交給我吧!”實在不忍心看著她扛著個大肚子忙活,璃兒恨不得將她所有的事都包下來,可是龍瑾瑜根本不會同意。
“我不累,反正老是待著也無聊,還不如讓我做點事。璃兒,你去幫我告訴晏叔一下,我想家了。想問問能不能回娘家看看?”被晏北權從晏府老宅救回來,就醒過來後見了母親和小弟一麵。一別數月不見,她是真的想家了!
“是,小姐小心著點。”抿唇應著,璃兒還不忘給她倒杯熱水才離開。
晏北權離開時吩咐過,她若是想娘家了,就派人護送她龍家小院看看。但是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後果誰也承擔不了!
端起熱水杯,暖暖的水霧讓視線漸漸模糊,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晏北權沒走之前。
依舊是一身藏青色筆挺,依舊的身形高冷,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絕冷漠然。
殊不知,千裏之外,晏北權正與北軍在一起經曆一場殊死之戰。
數千裏之外,南方戰場。
剛剛經曆過一場生與死的較量,戰場上血腥與硝煙的味道還未散開,交織在一起,讓人的呼吸仿佛都變得困難。
滿天的鵝毛大雪紛飛,還未涼透的屍體就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白毯。
距離戰場不遠處的地方,就是北江三十六省實力最強的一支軍隊,他們有一個身上滿是神話般傳聞的主帥。
那就是晏北權,和他的北軍眾將士。
紛揚的大雪中,一個個剛毅冷冽的身形筆挺。壓低的帽簷下是一張張年輕剛毅的臉龐。
此刻,這些身著清一色北軍軍裝的將士排列整齊,神情嚴謹,像是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一般。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警衛兵響起一聲敬禮。走在首位的男人身形高大威武,氣勢冷冽逼人,步伐沉穩生風地踏著風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