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還要我再說幾遍,晏北權冷聲丟出的話,龍瑾瑜不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這個男人都不止一次用著霸道的口氣,對她說,對自己,他不會放手!
可是,那又怎樣呢?
他已經和宮本雪子定了婚,而她對他也在試下忘掉,從前的一切都將隨著時間成為過去,永遠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想著這些,龍瑾瑜眸中的光芒越發平靜,如同毫無波瀾的水麵,看不出女子在想什麼。
“晏司令若是非要這麼說,我無話可說!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和他去府裏住,就不在這裏叨擾了。”語氣疏離的說出這句話,龍瑾瑜離開晏北權幾步遠。和他離得越近,龍瑾瑜覺得自己心裏越發毛。
好似這個男人像個野獸,隻要離他稍微一近,就會被吞沒一般。
聽得自家妹妹簡潔的拒絕了晏北權,並說要和自己會府中去住,龍瑾琰垂眸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這個妹妹的性格別人不了解,他自是清楚得很。之所以這麼快改變主意,答應和自己去師長府住,都是因為晏北權,這也恰恰說明了,在女孩兒的心裏,其實還是沒有完全忘記晏北權!
是啊!有些事一旦開始了,有了印記和回憶,便再難忘記,就像他,看似瀟灑不羈,其心裏不也一直抱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執念麼?!
笑容從那張清俊的臉上閃過,龍瑾琰傾身從沙發上站起來,眸光在龍瑾瑜身上掃過,落到男人那抹孤冷的身形上。
“北權,小瑜是我妹妹,即使沒有休書,她還是你晏家的媳婦。可,你總不能不讓她回娘家去住吧?凡事,都是需要時間的!”在這個妹妹麵前,龍瑾琰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從容的樣子,眉梢噙著淡淡的笑意,文雅和帥氣之中帶著那份自己獨有的空靈美。
清明悠揚的嗓音一字一句不疾不徐,挺秀高頎的身影與晏北權的高峻和冷硬不同,帶著些許溫和如春風。
北權這個稱呼他不是第一次叫,幾年來在北軍,龍瑾琰立下戰功赫赫。撇開他是龍家人,是自己的大舅哥不說,晏北權對這樣一個心思縝密,辦事沉穩的人才是真心的欣賞。
所以,私下沒外人的時候,他與秦海川、季君默一樣,直呼晏北權的名字,好似龍家的事並未在兩個男人之間留下隔閡。
“我看你是想去外麵受受罪了,沒事就走,還等著留你吃飯呢?”沉冷的嗓音帶著些許不耐,晏北權扯了扯領口的扣子,單手一撐沙發的扶手,整個人站了起來,高峻的身形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嗬嗬!幾年來你的脾氣真該改改了,這樣別說我們家小瑜,誰能受得了?咱是軍,不是匪!”輕笑出聲,龍瑾琰無奈的搖了搖頭,雙手隨性地插在軍褲口袋,眉目微挑,眸底帶著玩味的睨著男人那張 絕冷的麵容。
“我帶你去換藥——”斜撇了一眼龍瑾琰,晏北權直接一把抓起龍瑾瑜沒有受傷的胳膊,拉著她便要走。
“晏北權——”還未跨出一步,身後的小女人就徹底炸了毛,用力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
隻是,她的力氣那裏是那個男人的對手。握著她胳膊的大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一點點加重力道,若不是理智讓他不忍心傷害到她,晏北權會直接將她打橫抱走。
五年來,她可知道自己受了多少相思之苦。五年來,她可清楚,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千八百多個日夜的?從她回到北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她就重複著讓自己放了她,這段時間,自己的心如同放在油鍋上煎烤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那雙澄澈的眸中浮著的絕決,還有她懇求般的說著讓自己放手。
見自己叫住了男人,龍瑾瑜望著那剛毅如山的背影,強行壓製著眼底滾燙的淚水,唇瓣抖動幾下說道:“你究竟為了什麼?放了我,讓我回到原來平靜的生活,也給你自己一個不會不行麼?”對她放手,也給他自己一個重新新生活的機會,這是龍瑾瑜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相比於現在這樣,折磨對方,這麼自己,兩個人都解脫了!
可她似乎忘了晏北權是什麼人,這個男人認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有些事,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現在,先給你換藥。”依舊的不解釋,依舊的霸道強勢。晏北權握著女孩兒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鬆開,也沒有回頭,隻是冷聲說出一句話,便強行拉著她朝樓上走去。
偌大個司令府前廳隻留下龍瑾琰一個人留在那裏,望著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男子唇角揚起一個無奈的嗤笑。
許多事不是人可以決定的,就像由衷的說,他不想瑾瑜在和晏家人再有任何交集,更不想她在和晏北權有什麼接觸。他也相信,龍瑾瑜也是這樣想的。
可,老天就是要把他們安排到一起,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龍瑾瑜與晏北權之間,注定要有所牽扯,誰也逃不開,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