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撚過鳳天雪的話,龍瑾瑜目光越發沉寂起來。
回到北華之前,她就知道會和晏北權那個男人會再見麵。
可是,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交集還在一次次增加。
捫心自問,她不想再給自己找糾結,不想再與那個霸道的男人有什麼接觸。可天雪的話提醒了她。
放眼整個北華,能讓宮本雪子真正有所顧忌的,除了晏北權再難找出第二個!
回去的路上,她在心裏一遍遍回想著鳳天雪的話,分析著如今北華城的局勢。不得不說,除了鳳天雪說的,真的很難再找出更好的辦法……
北軍總指揮部——
指揮部中,北軍眾將領都齊聚一起,剛毅的臉上麵容均是冷峻之色。
“少爺,人都到齊了!”掃視一眼坐在會議桌周圍的人,附在男人耳邊低聲道了一句。
“司令,你這是把我們叫過來幹啥?外麵正打著仗呢,俺老曹好久沒打這麼過癮了——”急性子的曹鐵生不看眾人臉色,大咧咧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粗狂的眉眼望著居坐首位的男人,大聲開口。
“曹旅長,叫你來自是有事,你能不能安靜點!”站在晏北權身側,蕭放不等男人出聲,先一步打斷曹鐵生的話。
和在座的北軍將領共事不是一天兩天,蕭放自是清楚曹鐵生這個人的性格。大刺刺的性格,脾氣雖然暴躁,卻是個直腸子的人。
“安靜啥嘛,這又不是在醫院,要我說,就不該叫我回來,就得……”
“就得讓你和扶桑去拚了,到時候你死了,我好給你請功,讓你光宗耀祖——”這句話不是蕭放說的,而是晏北權說的。男人眸光銳利如刀,微斂的冷眸微微一斜,掃向身形高大粗狂的曹鐵生身上。
“俺…俺就是那麼一說,俺也是……”本想說自己也是為了北華好,想帶人趁著今天開戰,出去與扶桑的人好好較量一番。奈何,這個耿直純厚的北方漢子憋了半天,把自己張飛般的黑臉,別成了關公的紅臉,也沒沒出一句完整的話。
“各位都是北軍的老人了,跟著我晏北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問問大家,為什麼即使麵對扶桑如此明顯的挑釁,我依舊讓你們隻退不進,按兵不動?”能在這裏與晏北權平起平坐的,都是北軍舉足輕重的人物。
麵對男人突然問出口的問題,眾人先是麵麵相窺,然後眸中帶著疑惑地又望向男人。
“如今的扶桑有宮本雪子做指揮官,突然對北華發起攻擊,也一定與這個女人有關係……”龍瑾琰坐在晏北權的右手邊,在晏北權的問題問完之後,掃視一眼眾將領,見沒人回答,才緩緩開口。
“宮本雪子與眾多的扶桑軍人不同,她在北華待得時間最長,這次突然讓扶桑發起攻擊,其中必然有蹊蹺。司令讓我們隻應付,而不與他們正麵交戰,是在摸他們的底,也是不想打草驚蛇,查清楚宮本雪子的目的?”俊眉輕蹙,龍瑾琰眉宇間閃著清秀的英氣,澄澈如泉的雙眸卻深邃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不錯,宮本雪子知道我根本不相信她,所以才會狗急跳牆,先讓扶桑攻打北門,以至於做到先發製人。隻可惜——”沉冷的聲音如帶著寒冰,晏北權話語微微一頓,目光在眾人身上不著痕跡打量一番,才又道:“隻可惜我不會上她的當,如今北軍雖然缺少精兵強將,但是抽調出一些人去守東西南北四城門還是做得到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護好城門,安置百姓,製定作戰計劃——”
“司令的意思是…?”聽著他的話,龍瑾琰不僅眉宇間閃過疑惑。
目光深了又深,似是一汪海水,卻又閃著銳利的寒光,如暗夜星辰一般。
停頓片刻,男人才薄唇輕啟道:“接下來會是一場持久戰——”磁沉有力的聲在氣氛冷沉的指揮室散開,本就嚴謹的指揮室,一時間更冷好似空氣都在一點點凝結……
自那日扶桑先挑起事端,試圖攻打北城門之後。北華城的防禦,便更加嚴謹,城門緊閉,城內有輪班巡邏的兵士。
麵對著城外虎視眈眈,並有著精良武器彈藥的敵軍,卻是一片平靜。然而,在這平靜的假象之下,卻隱藏著暗流湧動和人心惶惶。
今天是臘月二十六,離過年僅剩幾天,然而本該繁華熱鬧的北華城,卻是寂靜清冷一片。
司令府——
書房的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外一抹嬌小清麗的小身影悄悄走了進去。
“那裏來的小偷,敢來偷我了?”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內突兀的響起,嚇得那抹小身影猛地一縮,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的老爸,小晏陽沒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過來,老實交代來我書房,想偷什麼呀?”將手中的鋼筆擱下,晏北權朝著小家夥伸出手,冷峻的眉毛微微一挑,像是在等著小家夥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