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動蕩、驚變(九)(1 / 2)

冰冷的刺刀深深刺入晏北權的腹部,鮮血不斷湧出,入心的痛讓他呼吸一滯,冷汗瞬間浸滿額頭。

男人目光猩紅銳利,一手緊緊壓製住往外流血的傷口,一手猛地一揮,將手裏從黑衣人手中奪過的槍拋向半空,用力往前一推,帶著刺刀的槍刺入偷襲他的黑衣人身體中。

不隻是刺刀,就連半截槍身都沒入黑衣人身體裏,鮮血如注般順著槍流出。

筋疲力竭,失血過多,讓晏北權隻覺得眼前漸漸模糊起來,四周的黑衣人也開始出現重影,高峻的身形有些站不住的搖晃。

就在此時,接連震天的槍聲響起,飛速如雨般的子彈射進黑衣人群中,許多人來不及反應,便失去了性命。

“晏北權……晏北權——”呐呐地叫出聲來,龍瑾瑜在看到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按壓住腹部,冷峻的麵色蒼白的男人時,身形猛地一晃,差點昏倒過去。

此時的晏北權幾乎沒了力氣,高峻如山的身形跪在地上,殷紅的鮮血將藏青色的筆挺軍裝渲染,連地上都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花。

“晏北權——”嘶聲叫著男人的名字,龍瑾瑜跌跌撞撞衝了過去,在男人的身前跪下身子,白皙若透明的柔荑猛烈的顫抖著,撫上男人流血不止的傷口,淚也隨之留下。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即使時隔五年,再次聽到他出事,龍瑾瑜依舊擔心的很。在看到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滿是血,將那藏青色的軍裝渲染成紅色時,心比刀割還要痛上百倍……

“晏北權……”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女孩兒渾身顫抖,唇瓣哆嗦著,卻多說不出一個字。

“沒…嘶……沒事……我…我沒事…咳咳……”用盡渾身身上力氣,說出一句話,晏北權便猛地咳了起來。一手用力按壓著腹部的傷口,一手撫上女孩兒滿是淚水的麵容。

精致的麵容上眉眼如畫,清致淡雅如一朵木蘭花一般。

眼前的人,他盼了五年,想了五年,想了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多天,每一天,他無不在盼她, 等她,希望龍瑾瑜沒有死,總有一天,她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果然,她真的回來了,完整無缺的回到自己麵前,可是,她們之間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從再次見麵的第一眼,龍瑾瑜留在躲著他,避著他,仿佛自己是洪水猛獸一般!

“來,起來,我帶你去治療……”不知道男人此刻在想什麼,龍瑾瑜用上全身的力氣,想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奈何,男人身形高大,她那裏拖的動。

“你不就…就是醫生麼……”薄唇揚起清淺的弧度,晏北權虛弱地開口。對啊!她就是醫生,可是,麵對這個男人受傷,她太著急,太擔心了,將所有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晏北權你不要死,我這就給你止血,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不要死……不要……”在去北軍找人和來這裏的路上,她就在心裏一直念著一句話:不要出事——晏北權你不能出事,你不能死……

他們之間的事還未坐下來好好的說清楚,她還沒真的將他放下,他怎麼能死?!

當她看見渾身是血的晏北權時,心裏最後的防線徹底被打破。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都不能否認,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

看見他受傷的時候,以前的仇恨恩怨,在那一刻,她都可以拋開,隻求他能平平安安的!

“你在擔心我對麼?我就知道我的丫頭心裏……一…一直都是…是有我的……!”他一直都相信曾經存在過的那些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消失不見。

現在龍瑾瑜的緊張告訴他,眼前這個為自己流淚,為自己擔心的女人,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你別說話了,我扶你起來,別說話了,起來……”龍瑾瑜將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用自己瘦小的身形支撐著那高峻的身形。

腦子裏意識漸漸變得淩亂起來,眼前也模糊的看不清楚,晏北權斜撇過頭,靠近女孩兒,低壓的聲音虛弱的完全沒了往日的冷沉。

熟悉的木蘭清香飄進鼻翼,晏北權泛白的唇瓣微微扯動,對她說出了埋藏在心裏已久的話,讓龍瑾瑜本就有些招架不住的身形楞怔在原地。

他說:有句話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告訴你了……我這輩子,隻愛你!

這個男人,在生死攸關之際,還不忘說愛她。那一瞬,龍瑾瑜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感覺,有酸有甜,有苦有澀。

百味雜陳,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滾燙的淚珠顆顆落下。

五年了,她已經忘了痛快哭出來是什麼感覺了,隻在這一刻淚如泉湧。

北華醫院——

白枳燈將醫院的長廊照的如同白晝,長廊中氣氛凝重壓抑,等在這裏的每個人的心都揪在一起,忐忑的望著前方三個:手術中,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