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了唇~瓣,不讓自己發出痛呼,清純的五官染上點點驚恐,再睜眼,眸光中一片堅定。
夏子奕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看著她從欣喜到痛苦,到驚恐,再到堅定,心中微微疑惑。
忍不住再一次想起,她身上遍布的淤青,夏子奕清淡的眸中劃過一絲危險。
難道,君羨羽虐待她了?
所以她知道君羨羽來了,才會如此恐懼?
“她不在這裏,隨本尊去別處。”上方傳來低醇邪肆的嗓音,熟悉得天嵐想要落淚。
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頭頂,她卻不敢出去相見,甚至不敢讓他知道,她就在身邊,說起來,何其可悲?
又是數道腳步聲,漸行漸遠,頭頂上,再次恢複死一般的靜謐。
天嵐咬著唇~瓣,隱忍的眸光中,劃過一絲苦笑。
有人說過,如果一個人真愛另一個人,無論她躲在哪裏,他都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她的位置。
隻是,她就在他的腳下,他卻頭也不回地離開。
天嵐有些想笑,今夜,她終於不用被二公子逼著喝他的血。
隻是為何,心中有些酸澀?
都說女人愛吃醋又小心眼,她想,她終究也隻是個普通的小女人吧。
她正思索間,頭頂又是一陣腳步聲。
“這邊。”還是二公子的聲音,卻透著幾分寒冰之氣,天嵐剪眸驟然瞪大。
她幾乎可以確定,頭頂上的人,不是二公子,而是昨日,帶走馭風的人。
三陣腳步聲,皆是往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天嵐身子不住地顫~抖著,那種冷意和痛楚,如寒針一般紮在骨頭上,真正的痛不欲生。
“你怎麼了?”看著她抖個不停,一種名叫緊張的情緒,劃過夏子奕心頭。
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夏子奕那般清淡的人,都瞬間麵色大變。
這種體溫,根本就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
“這種毒,天嵐,你……”手指下的脈搏有些淩亂,夏子奕不知是檢查出了什麼,破天荒地有些語無倫次。
“快,快走,這裏不安全……”天嵐咬著唇~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顫~抖的。
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陰謀的味道。
噗!
天嵐話沒說完,就是一口鮮血,猛然噴出,點點血跡,如豔麗的紅梅,在她純白的褻~衣上,妖嬈盛開。
“天嵐!”夏子奕一聲緊張的呼喚,抬臂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快……走……”天嵐每說一個字,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然而,她卻堅持不懈地提醒夏子奕同一件事。
快走,千萬別讓君羨羽在這個時候抓到她……
“好,好,我帶你走。”夏子奕同樣是心急如焚,連本王都忘了,直接將自稱改成了我。
就這樣,一個身中蛇毒,虛弱得幾乎走幾步都能倒下的夏子奕,扶著一個比他更虛弱一千倍的天嵐,四處尋找,隻為一個能夠避開追兵,安全棲息的場所……
不知道是他們運氣不好,還是怎樣,沒走幾步,就遇到另一隊人。
天嵐認識他們身上的服飾,是伏龍殿的人。
“避開……別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