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種名叫驚慌的東西爬滿了朱雀俏麗的臉龐。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用怒吼來掩飾內心不斷上湧的恐懼和愧疚:“你早知道她不在我手上,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隻是想將上次欠你的還給你。”他的語氣很淡,唇角甚至帶著一抹笑意,卻因為失血過多說得異常艱難。
濃烈的血腥味在鼻間縈繞不去,朱雀捂著他的傷口,滾燙的血順著她的指縫不停地滲下。
“我去找人來救你。”
朱雀慌忙想要往外走,卻被君羨羽拉住:“她在哪裏?”
“又是她,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你的眼裏心裏還是隻有她?”朱雀歇斯底裏地怒吼。
羨羽哥哥,她在你心裏,已經重要到讓你可以連性命都不顧了麼?
“先告訴我她在哪裏。”君羨羽緊緊地拉著朱雀,堅定,執著,不可置喙。
他的傷,不在要害,卻很嚴重,再不處理,很有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這一計,絕對的苦肉計,他在賭,賭他和朱雀這麼多年的感情。
他認識的朱雀,縱然刁蠻任性,卻很重情意。
就如同當年他們當年外出曆練時,遭到頂級殺手的圍殺,朱雀明明可以自己逃開,卻撲過來替他擋了一劍,那一次,若不是她,可能就沒有今日的君羨羽。
又像朱雀明知道君冰舞的秘密,卻從來不曾向長老會透露……
“君羨羽……”
還不待朱雀開口,室內,一道氣流劃過。
海藍色的裙裾飛揚,天嵐一掌拍開朱雀,伸手接住虛弱的君羨羽。
朱雀麵色驟變,不可思議看著倏然出現的天嵐:“你……你……”
你了半天,朱雀愣是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找禦醫!快!”
方才朱雀進來的時候,支走了所有人,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刺殺君羨羽。
天嵐這一聲急喝,夾著靈力傳開,驚動了守在離恨宮外的暗衛,一時間,人影攢動,離恨宮的大門被人破開,數人衝了進來。
眾暗衛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天嵐,呆住了。
伏龍殿有專用的禦醫,秋月已經去喊了,到來尚需些許時間。
君羨羽緊緊地抓住了天嵐的手,蒼白的唇角露出一抹微笑,玩笑道:“女人,你回來得太快了,都不給本少爺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這笑話,一定是天嵐這輩子聽過最冷的。
“混蛋!”她怒罵,若不是她回來得快,估計回來就該給他收屍了。
空氣中,血腥味愈加濃鬱,腥甜刺鼻,天嵐扶著君羨羽,鮮血染紅了她大片的裙擺,觸目驚心。
禦醫,禦醫,怎麼還沒到……
看著這樣的君羨羽,天嵐心中的怒火瘋狂上湧,如火燎原,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
“拿下她!”天嵐冷聲下令,嗜血的眸光倏地掃向朱雀,目光赤紅得可怕,“你該死!”
情況危急,暗衛顧不得心中的疑問,提劍上前,扭著朱雀的手腕反剪到她身後,長劍抵住她的喉嚨。
朱雀沒有反抗,隻是瘋狂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