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冰舞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袖袋中那把匕首,瘦削的手背之上,青筋凸起。
前麵的人奄奄一息地被拉下去,一個粉粉潤潤的孩子被綁上刑架,孩子的臉色白到極致,清澈的眼睛中,隻剩下驚恐。
劊子手的薄刃在陽光下反射著鋒利的寒光,鮮血順著刀鋒滴下。
“給本座先剜了他的雙眼。”
“不要!”眼看著那刀就要落下,君冰舞驚聲製止。
劊子手的動作應聲而止,那支薄刃幾乎貼上孩子的眼球,才堪堪停住。
吞天冷眸微眯,滿意地欣賞著她的恐懼,唇角戲謔地勾起。
“取悅本座。”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經心開口要求。
君冰舞咬緊了下唇,粉色的唇-瓣,被她咬出了血,豔麗,妖嬈。
“又不是沒做過,怎麼伺候男人,不需要本座教你吧?況且,這身體的喜好,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唯一的王後娘娘……”
吞天故意咬重了最後幾個字,用指腹擦去她唇上血跡,眼眸之中,掠過譏諷。
的確,墨煌的身體,沒人比她更了解,他們之間,也早就沒什麼純潔可談。
可那不一樣,雖然是同一具身體,可身體內的靈魂,卻是完全換了。
“動手!”一聲冷喝,帶著嗜血的尾音。
劊子手手腕動了動。
孩子驚恐地慘叫了一聲,君冰舞緊張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住手!”
氣氛像結了冰一樣凍住,吞天睨著君冰舞,那股戲謔,絲毫不減。
君冰舞沉沉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容顏,這張她曾經愛入骨髓的容顏。
她的眸光,輕輕地閃動,下一刻,低頭,櫻花色的唇貼上他的唇。
他的唇上微涼,這種冷意,似乎順著相貼的唇,一直傳到她的心底。
鼻間,還是那股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冷香,肌膚相貼的那一刻,卻沒有了曾經的悸動。
幾乎是同時,她的手指微動,將墨煌給她的那支匕首,緩緩地從外鞘中抽出。
似乎是不滿她沒有下一步動作,扶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猛地用力,將她的身子按向他。
略略頓了片刻,她的唇移開,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臉頰上,手中的匕首也同時出了鞘,按照墨煌的指示,對準了他的後心。
寬大的雲袖遮掩下,旁人根本看不出一樣。
君冰舞閉上眼,手腕微動,準備下手。
卻也在同時,吞天忽然以後了一聲,猛地推開了她。
匕首落在大理石地麵,叮一聲脆響。
君冰舞踉蹌著後退,心髒猛地收縮,她以為是被發現了。
可看著吞天痛苦地捂著頭,她便明白,發生了何事。
她沒有去管吞天,手掌一翻,一道靈力直接穿透了劊子手的心髒。
鮮血,汩汩湧出。
君冰舞斬斷了困住孩子的鐵鏈,趁機將他和其他幾人送出了魔羽宮。
還有幾個已經被折磨到傷重不治的,她也咬著牙幫他們徹底解脫。
此事,似乎就這麼過了,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