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天幕,從蒼穹上遮天而過,將陳穆的‘四季輪回’散發的枯滅劍意,一並碾壓吞噬。
在這本已是臨近黑夜的遺跡中央,這方天幕籠過,已是如同改換了天日,漆深邃如同最幽的夜。
陳穆眸中的瞳孔放大到了極致,他身上的剩餘的靈力在此刻毫無顧忌的宣泄而處,紛紛湧到枯滅劍意上,他的身上亦是有件金黃色的靈甲浮現,散發出金色光芒。
“該死,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強大。”
抬眼看到那遮天而來的天幕,陳穆心中震驚和恐懼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自己最強武技竟然敗在了這少年的手中。
可是這樣的思考,他隻能是在心頭閃過數瞬,因為接下來那遮漆黑天幕,已是吞盡了剩餘的枯滅劍意,殺到了他的近前。
“刺啦。”
漆黑光幕席卷而過,落到了陳穆的枯滅長劍之上,發出的聲響,如同是正在被夾在燒烤架上的熟肉。
微微數瞬,陳穆枯滅劍上凝結的劍意和光芒靈罩即刻黯淡了許多,不過也就是在這時,那漆黑夜幕,也仿佛是沒有了動作,停了下來。
“這靈技到了極限了。”
感覺到劍身上驟然減少的壓力,陳穆額頭有著汗水不覺掉落,他的眼中有著一抹厲色浮了上來,“這少年如果不除的話,日後成長起來那還了的。”
“不過揮動出這麼淩厲的靈技,他想必早已經油燈枯滅了,這會是最好的時機,將他靈技奪來,然後再”
陳穆心頭的念頭還沒閃完,在他的眼中,一個黑影正急速的放大了起來,並且僅僅幾瞬之間,就已經占據了他的瞳孔。
“剛才,偷襲我是不是很爽?”
江晨的聲音有著冷冽,但落在他的耳中,卻是猶如雷聲轟鳴。
這碧落宗武者,竟然在剛才的‘四季輪回’一點事都沒有?
江晨可是管不了陳穆心中想的是什麼,趁他病,要他命。
剛才就是你小子偷襲我,現在該是比回報些什麼的時候了。
右手架劍,江晨整個人如同閃動的黑色旋風,枯滅劍從陳穆身前直接斬了過去。
陳穆隻是來的及將手中長劍擋在身前,抵擋江晨斬來的枯滅劍招。
可是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陳穆,哪能抵擋的住江晨這勢如千鈞的一擊。
“轟。”
在這一劍之威下,有著一聲爆響自原地炸裂開來,陳穆所站之地,瞬間塌陷下去數分,數道裂縫朝著四方炸裂擴散。
就此一擊之下,陳穆架劍的手不由一麻,全身上下更是傳出酸麻之感,如同散架一般。
陳穆心中想罵娘,這力氣哪裏像是人的力氣,就如同一頭蠻牛直接轟落,這麼一個瘦小的少年,肉身之力竟然都是如此的強橫。
見到陳穆的此番情形,江晨的嘴角略微上揚,這機會他怎能能夠不把握,右手握劍,瞬間連斬數劍。
“轟,轟,轟。”
陳穆身下站立之地,更是發出轟鳴不斷,同時他的身形在這轟鳴聲中,不斷向下坍陷。
轉眼之間,陳穆已經被轟落入大地數寸之久,遠遠看去,人們已經看不到他的全貌了,就隻能是看到陳穆的一半身影,以及麵部上抽搐不斷的表情。
“你,你,你。”
在滅魔長劍的不斷重斬之下,陳穆口齒已經不輕,神識更是混沌不已,更別說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之感,使得他就連話語在此刻都說不完全了。
“竟然還能說話?”
看著身前的陳穆,江晨口中傳來輕聲呢喃。
“我在給你一劍吧。”
握劍踏地,江晨滅魔劍上有著一層漆黑光芒閃了過來,他手中長劍在那時直接斬了過去,所過之處,長空發出震顫,隱隱傳出風雷之聲。
“你。”
陳穆隻是來的及說出這麼一個字,他的頭上便有一柄漆黑長劍直接落了下來。
“晃蕩。”
大地震裂,原本蔓延向四方的裂縫,此刻更是衍生不斷,轟鳴聲不斷傳蕩,恍若風雷在原地炸響。
而陳穆在這一劍斬下後,卻已經不見了絲毫蹤影。
原地所過,隻能是看到了一個巨坑存在,上麵還有著衝天的煙氣冒了出來。
而原本就在遠處觀看戰局的眾人,都不由的傻眼了,就連那正在搶奪靈器的眾人,手中的攻擊都自然放了下來。
陳穆不見了?竟然被人像打地鼠般,直接釘到了底下。
“少年郎,看你還敢不敢偷襲我了。”
將滅魔長劍斜斜插入大地中,江晨倚著長劍,看著那被巨力反噬,已是倒地昏迷不醒的陳穆,江晨吹了吹拂在額前的長發,不由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