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大鵬,談不上喜歡,甚至對他的為人和做派有些討厭,但畢竟是一個宿舍的舍友,而且還都是出自農村,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好在他的印堂不是黑的透亮,隻是隱隱約約有了一股黑氣,看來那個纏身厲鬼還沒有能力弄死他,也許讓他跟在我身邊,給他身上放上一個五帝錢,那個厲鬼也就不敢動他也不說不定。
這樣想著我也就答應跟他一塊去洗澡,衡州職業學院的浴室是一個單獨的樓房,上下三層的設計,都是一些淋浴左右分開,一邊是女生的浴室一邊是男生的浴室。
我和張大鵬進入浴室的時候,好多女生嘻嘻哈哈的進去洗澡,張大鵬的眼睛就一直瞅著那些女生的大白腿,看他眼裏冒金光的樣子,我還真的有點羞於與他為伍。
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想起了穆青青,想起了她那雙纖細筆直的長腿和水靈靈的大眼睛,心裏就癢癢的厲害,張大鵬看著我猥瑣的笑,我回頭瞪他一眼,他卻哈巴狗似的跟著我。
“楊哥,他們都說你是道士,還說校大劇院那次鬧鬼事件發生的時候你就在場,說是你收了那個女鬼,到底是不是?”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無聊的人真多,我若是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的話,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連一個鬼事牌都沒弄上。
不過,想起那次事件之後,我的心裏還是很緊張。
當初要不是杜瑩瑩將陰月童那身陰女皮剝下來的話,她也不會消除所有怨氣投身六道輪回,想起那件事情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單不論陰月童是如何將杜瑩瑩殺死剝皮,就是杜瑩瑩最後形成的那個複仇鬼相,在我看來卻是那麼可憐。
不再想了,七月十五快要到了,我得趕緊準備準備,好在七月十五鬼門大開的那一天去地府拿回鬼事牌,可是,就連驅魔人筆記當中都沒有記載本體之外的法術,我又能從什麼地方得到呢?很是頭疼。
溫熱的水流襲遍全身,從頭到腳自上而下,那水流不僅清洗著我的肌膚,更是將心靈深處的晦暗滌蕩的幹幹淨淨,有時候我在想那些陰魂為什麼會盤踞在陽世不肯離開,他們又為什麼必須要殺死那些辜負了他們的人,隻是仇恨嗎?
也許不是,其實,陽世上每一個孤獨旅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牽絆,這個牽絆讓他不願離去,為了這個牽絆,一些鬼魂甚至能夠等待百年之久。
水流嘩啦啦的往下流,水還是溫熱的,氣溫卻陡然下降,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趕緊加大水流的溫度,這個時候就聽到啪啪啪的聲音,水流的溫度突然升高起來,燙的我趕緊從噴頭下麵跑了出來。
整個浴室在我和張大鵬進來之後隻有兩個人,我們兩個人也隻開了兩個噴頭,可是現在整個浴室所有的噴頭都打開了,急速滾燙的水流從噴頭射出打在地上,一陣白色霧氣升騰起來。
這水流本應該是熱的,那些白色霧氣也應該是熱的,可是此時此刻整個浴室卻陰冷的很,就好像這不是一個浴室而是一片冰天雪地一樣。
“真他媽的邪門了,我靠,誰他媽的開了這麼多噴頭。”張大鵬哆哆嗦嗦的一邊關著噴頭一邊亂罵,我卻意識到有很嚴重的問題存在,因為這種冷不是氣溫的突然下降而是那種能夠冷到骨子裏的陰冷。
凡是六識有別的,一般情況下都會是出了問題,比如說突然聞到一股惡臭,而周邊隻有你一個人的時候,比如突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可是又看不到人,這種情況一般來說都隻有一種可能,在你的身邊有一個朋友。
陰寒突降,我已經意識到有危險的存在,張大鵬去關那些水龍頭的時候,我喊他過來可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