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媽媽剛想用以往的方式粗暴開門,忽然想起兒子冷漠的眼神,慢慢收回手裏的鑰匙。來來回回幾次,賀禮媽嗎終於還是放棄了勸說兒子,決定在最近的假日全家好好出去玩玩,緩解兒子的高考壓力。
門內的孟理學正在寫作業,趙彤看著她,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那畢竟是你現在相處的家人,這麼冷淡萬一被發現不對送去精神病院怎麼辦?”
孟理學甩了甩筆,直到墨水滲出才漫不經心回答道:“又不是以後一直生活在一起,為什麼要打好關係?”
趙彤忽然就說不出話來。孟理學也沒發現,繼續寫著英語作文。第二天的時候,孟理學依舊起晚了,拚命往學校趕,然後在剛好打鈴的時候坐下。周圍人都用調侃的眼神看著這個班上的遲到大神,孟理學卻更在意前麵本應該出現的女孩去了哪兒。
許誠思作為一個合格的好基友,自然看出了自家竹馬看似發呆實際思索的行為,不忍他再繼續被瞞下去,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他豎起書本,然後拍了拍孟理學的手,卻看見了自家竹馬嫌棄的眼神,心裏受傷的不行,還是忍著悲傷開了口:“我說你就不要把心思放在學霸身上了。”
神經病,孟理學推開離自己隻有幾厘米的男孩,收回視線,打開書本開始背英語,卻再次被打斷。
“學霸正在和我們學校那個黑麵風紀委員長談戀愛,你沒戲的,我上次還看見學霸把他拉到小樹林裏去了。那地方是用來幹嘛的你不會不知道吧。”許誠思苦口婆心,連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他滿意的看著身邊人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然後變成番茄紅,然後重新變得蒼白。他正準備繼續勸說自己這個忽然變得死心眼的竹馬,黃『奶』『奶』已經走了進來。
這是孟理學這麼多年唯一沒有聽課的一節課。她憋著氣,看著黃『奶』『奶』點名,看著她疑『惑』,看著她恨鐵不成鋼,手裏的拳頭攥著然後又鬆開。趙彤心知不好,急忙打開監控查看賀禮的狀況。
賀禮正躺在床上,兩眼放空。等意識到上課鈴響了後,才遲緩的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慢悠悠的穿上鞋子,在慢慢整理好衣服,這才向教學樓走去。途中遇上了查寢的阿姨。
“你是哪個班的!有沒有假條?”賀禮並沒有回答,整個人木楞楞的,跟著氣憤的阿姨來到一樓,簽了名半威脅說記過處分才肯放開賀禮。賀禮也不在意,繼續向教學樓走去。他忽然看見了地上一隻死去的蟲子,那蟲子大概剛死不久,整具屍體看起來還很新鮮。生物課成績從沒及格過的賀禮卻停了下來,看著屍體,仔細的研究,時不時的還從嘴裏冒出幾個生物名詞。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鈴響了,趙彤本以為隻是逃課的賀禮卻轉身進了打水間,手上拿著烏漆嘛黑的不保溫的保溫杯。他不去教室,孟理學那邊卻是忍不住生氣,為了下節課專注專門去打水,正好撞見了看著窗外發愣的賀禮,氣不打一處來,拉了人就走。
賀禮也任由她拉著自己,兩人雙雙來到小樹林,好巧不巧,還是上次賀禮和陳俊偉“幽會”的地方。賀禮不說話,孟理學卻不再沉默,天知道這些天她沉默了多少回,才讓這個人敢於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她的底線。
“你的大腦是隻有碳水化合物嗎?拜托你看清楚,這是我的身體,你憑什麼毀掉我的生活!”
賀禮諾諾不說話,隻是眼裏的同情之『色』慢慢溢出來,令孟理學覺得非常不舒服。這感覺就像是一個知曉你全部秘密的人忽然高高在上的告訴你他知道你不知道的事。被這感覺纏瘋了的孟理學大力推開那個讓他覺得不舒服的人,賀禮沉默著準備忍受這個可憐之人的發泄卻掉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
陳俊偉扶起少女,厭惡的看向對麵的人,如果不是在校園,他早就揮起了自己的拳頭,讓這個人付出代價。然而他是校園的風紀委員長,陳俊偉隻能揮了揮拳頭,狠狠的剜了孟理學一眼,扶著少女轉身就走。賀禮當然不會任由他扶,他拚命掙紮著站直,回頭衝孟理學說道:“我爸爸病重住院,可能要不行了。”
該說的話也說完了,賀禮並不想留下來見證驕傲學霸的遷怒,急忙離開了。遠遠還能聽見陳俊偉不滿的聲音。
孟理學看著周圍,視線忽然變得模糊,最終還是支撐不住倒在了滿是雜草的綠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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