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點,泰晤森酒吧裏正值人聲鼎沸,五彩的燈光左右搖曳,重金屬的搖滾樂不絕於耳。
“抱歉,借過!”童畫捂著被酒水潑濕的胸口,匆匆擠過人群。
此刻,她身上穿得是件白裙子,裏邊的風光幾乎都若隱若現了。
酒吧的洗手間在最東側,越往那邊氣氛越安靜,兩邊仿佛形成了一個極端,童畫聽人說過,那邊是清吧,能過去的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
眼看著馬上就到了洗手間,然而拐過一個彎後,童畫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我和童畫你最愛誰啊?”
“還用問嗎?當然是你了,寶貝。”
“討厭,就知道說好話哄我,你跟她到底什麼時候分手啊?”
“我還不是想多從那個蠢女人手裏撈點兒好處嗎?畢竟她爸是局長,畢業後好安排工作……”
童畫聽著許遠傾的話,隻覺得心頭泛起一股強烈的惡心。
她默默地攥緊手,吐出一口氣,來到了兩人麵前。
看到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童畫的眼底劃過濃濃的受傷,不過這一切都是她活該,誰讓她識人不清。
許遠傾眼角的餘光最先注意到童畫,瞬間,臉色大變,幾乎是立刻推開了身前的黎沁兒。
“童畫,童畫……”
他慌亂地叫著她的名字,卻見她一臉冷漠地看著他。
“許遠傾,我們分手。”
簡單的七個字,幹脆利落。
許遠傾眼底的慌亂更加明顯,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一瞬間靈敏地避開。
童畫眼眶泛紅,卻勉強自己,硬是從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看向衣衫不整的黎沁兒,神情帶著少有的女王範。
“黎沁兒,我知道你一向愛與我攀比,不過許遠傾這樣的二手垃圾貨色,還是留給你收著吧,我童畫以前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種人。”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許遠傾卻拉住了她。
“童畫,你聽我給你解釋,我和她隻是玩玩……”
“許遠傾,你說什麼呢!你特麼還是不是男人!”黎沁兒在一旁大聲嚷嚷。
童畫冷笑,也沒有心情留在這兒陪他們演這場八點檔的狗血連續劇,便冷漠地甩開了許遠傾的手,大步往前走去了。
拐彎以後,原本故作出來的堅強麵具卻瞬間破裂了,她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路哭著往前跑去。
童畫一個勁的往前跑,沒有注意方向,也沒有看前邊的路,她一不小心撞到堵肉牆,整個人瞬間倒退了兩步。
緊接著,便是低沉溫潤的嗓音傳進耳朵,伴隨著“小心!”二字,她怔怔地抬起了頭。
先是看到一雙好看的手,瓷白幹淨,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再然後,是黑色的西裝,內搭煙灰色的襯衫,緊貼著偏瘦的身形,氣質卻是說不出的優雅尊貴。
到最後,她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整個人已是完全怔住了。
因為童畫從未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
頭頂暖黃色的燈光順著刀削的輪廓,肆意地傾灑,一雙眸子,如同深沉的湖水,望不到底,頭發,有些淩亂,帶著不羈,麵容硬冷卻依舊難擋男神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