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還不上來,傻愣在那想要當它們的美餐嗎?”夏憶看著那呆愣的桑樂雨眼中的恐懼,她心裏已明了幾分。透過她那黑漆漆的眼珠中的倒影,她大概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此時的她已恢複了原本那妖豔的模樣。那脖頸間因被咬掉一塊肉,而使那隻蝴蝶又活了過來。那血紅的蝴蝶就停在那模糊不清的脖頸上,揮扇著翅膀。從夏憶裸露出的皮膚中,可以清晰的看著那血紅如蜘蛛網般的藤蔓。本就妖豔的臉,因那半邊被血紅藤蔓編織的蝴蝶翅膀紋案而顯得更加妖豔。那雪白如蔥藕般的胳膊上延伸的血紅藤蔓,在手背上開出一朵血紅色的不知名花朵。她那修長的手指指甲中還帶著那從‘宦’身上弄扯下來的一些血肉,還在那滲滲的滴著鮮血。
桑樂雨一步一步小心的爬到她的肩膀上,用顫抖的手臂,摟住她那血肉模糊的脖子。看著那兩邊已微微露出白骨的肩膀,害怕的直哆嗦。
“我知道你害怕我現在的樣子,但是我們現在必須先要活著出去才行!”夏憶冷冷的看著已經包圍了一圈又一圈的‘宦’,說:“你要是實在害怕的很,就閉上你的眼睛。什麼都不要看,知道了嗎?”
“恩!”背上人的聲音,如蚊子般的小。
夏憶嘴角一揚,便向麵前的包圍圈衝去,新的一輪廝殺開始了。她揮舞著靈力,像個戰士般的廝殺著。而那些‘宦’,卻不知疲憊的前赴後繼般的湧來。
夏憶一邊殺著,一邊往前衝著。紅色的光芒在‘宦’群的身體中一進一出,肉末隨著她揮灑的靈力飛得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濺到她和桑樂雨全身都是。她越殺越興奮,全身那鮮紅的藤蔓因鮮血而沸騰著,叫囂著。
背上的桑樂雨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敢睜開眼睛。她不但害怕那些‘宦’,更害怕此時摟著的人。
夏憶就像是剛從鮮血中沐浴出來的一樣,全身流淌著鮮血,已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還是那些‘宦’的。
殺著、殺著,眼前的那些‘宦’仿佛已不是那些‘宦’了,而是長老院裏的那些視她為魔的那些所謂的長老們。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發狂的時候,那個廝殺的地方。那些長老們、貴族們,打著除魔的幌子,實為想獨吞靈珠以得到所有族類的天下。在她和靈碩的結婚之際,想要在鬼影穀,這個對她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絞殺死她。那麼多人以多欺少,使著下毒的爛招,想要把她五馬分屍。她勸誡過,手下留情過,可那些人卻不知好歹,那就別怪她血洗了那一切。
“魔女!交出靈珠,乖乖受死!”耳邊不斷的出現,那些討厭的話語。眼前不斷的出現,那些討厭的嘴臉。
“我不是魔女!”她一聲嘶吼,使出所有的靈力,想要摧毀一切。
她用力向前一伸,一劍刺進一個‘人’的胸膛;轉身一抓,一手掐碎了另一‘人’的脖子;她踮起腳尖,輕輕一躍,又一劍揮掉一‘人’的頭顱;一個落地,身形一側,一手穿入一‘人’的肩胛而過,而後再抽了回來。所有的動作幹淨利落,不帶一絲感情,就像是冷血的殺人機器。
血腥的場麵讓剛好睜開眼睛想要舒緩一下的桑樂雨,驚嚇的從她的背上掉了下來。
“啊!”掉下來時,她那尖尖的指甲從夏憶的脖子一直劃了下來,讓桑樂雨的雙手全部是血。
殘忍的夏憶,讓那些‘宦’們不敢再輕易的往前一步,隻在遠遠的地方觀望著。她轉身瞪大著雙眼,看著眼前從她背上掉落的桑樂雨,奸笑著。她那恐怖的笑容,讓桑樂雨全身哆嗦。
“怎麼,現在知道怕我了?晚了!”夏憶一步一步緊逼著眼前的人,逼問著:“你們不是想要靈珠嗎?不是想要生吞活剝了我嗎?不是想要把我分屍去祭奠嗎?來呀!怎麼怕了啊!”
夏憶那血紅的瞳孔,和可怕的笑容讓桑樂雨拚命的往後退,她邊流著眼淚邊搖著頭說:“我並不想要殺你!真的,是真的!”她覺得此時的夏憶,已經進入了魔瘴裏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