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你別數落她了,她還頭暈不舒服呢!”康祥接話道。
“你倒是知道心疼人,看來曉曉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你啦!這康少爺太可怕了!”看著敏敏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我終於沒忍住笑噴了,敏敏嗔怪地警告我在她手下要安分守己,我連忙及時的表決心發毒誓,這才讓敏敏停了口。心中一直想著那個人,他的傷怎麼樣了?一會又暗笑自己杞人憂天,有殷稹這個醫學高材生在,醫院又都是他的熟人,又怎麼會讓他出事?這樣,腦子裏被各種想法充斥著,直到我們終於到了醫院。看著病房裏他平靜而安逸的睡顏,方才覺得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本來,我是一點不舒服也沒有,不過就是一點小擦傷,隻是敏敏和康祥不放心,怕我腦袋撞出問題,非要我留院觀察一天,我擔心地問我的智商會不會受影響,結果康祥無聊地接了句,“本身已經接近負無窮了,影響一點也看不出來”就被我無情地趕出了病房。
轉眼敏敏也不知道跑哪瘋了,瞬間沒了人影。病房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聊的要命,於是,我出了病房,四處閑逛了起來。
說是閑逛,總覺得自己動機不純。因為沒走幾步,我又非常“巧合”地出現在了他的病房前。透過昨晚看他的玻璃窗,看著他長睫輕觸安然入眠,屋內柔和的燈光投射在他清絕幹淨的麵容,好像將世間一切醜惡和紛爭摒棄,像個孩子般純淨美好。不知為什麼,他似乎經曆過無數殘酷和醜惡,可他的麵容總是帶著孩子氣的純真,讓人想盡一切辦法去寵溺他,讓他遠離傷害,遠離痛苦。他的床邊坐著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一頭烏黑爽利的短發,眉眼素素的,像是宣紙上寥寥數筆勾勒出的工筆畫,說不出的簡約幹淨。她的麵色很蒼白,乍一看是嫵媚,仔細一看卻是憔悴。她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目光灼灼,帶著擔憂和疼惜的神情。當然,也帶著濃濃的倦意。顯然,她是照顧了他一夜。她,是他喜歡的女孩嗎?我在暗自心裏問道,卻又突然一慌,我幹嘛要關心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嘛!我轉過身,準備離開。突然,看見一個高個的男子,帶著個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似乎有意不讓別人看清他的臉,一身阿迪的淺色運動男裝,到是顯得青春活潑。他已經在病房門口轉了幾圈了,可似乎很猶豫,一直不敢敲門進去。幾次抬手欲敲門,卻又很沒出息地縮了回去,讓我在一邊看得都心急。
他是他的好朋友?隻是來探病的?可為什麼舉手投足間透露著歉意和心虛。他無意中一抬頭,我終於看清了他的麵貌。是那天撞到我的小新!他那天怎麼消失了?而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還舉止那麼古怪。說實話,看著他那麼糾結,我真想結束他的痛苦,衝過去幫他敲響那扇門。然而,我還沒來及將想法付諸行動,那扇門就打開了。
大概是那女孩看到了在門口徘徊了大半天的小新吧!隻見她杏目圓瞪,帶著隱隱的薄怒。她刻意壓低嗓子,和小新說了什麼,之後他們兩就走到了過道遠處一個拐角,不是甚開心地聊著什麼。
我實在感到有些索然無味,轉身準備離開。還沒走兩步,卻聽到那兩人越聊越大的聲音,簡直可以算是吵架。那女孩明顯帶著哭腔,似有無限怨恨。
“林筱新!你敢不敢在我麵前賭咒發誓,你跟本不知道昨晚那些人會幹出這種事?祀哥當你是親弟弟,你當他是什麼?墊腳石,還是替死鬼?”
“姐,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我當然不會害祀哥,我隻是…”男子說話的時候,視線不自覺地看向左邊,他真的有撒謊的嫌疑。我忍不住躲在一邊,又聽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關於他的事情,我總是不自覺地想了解。
“你讓祀哥替你背黑鍋,現在又害他被那些人誤會,你明知道那些人沒有人性,他們什麼都做的出來,你還…”女孩的聲音突然停了,我好奇地伸著頭向前看看,隻見那個筱新跨一步上前用手死死捂著女孩的嘴,又不停地在她耳邊叮囑著什麼。大概是不願她聲張,要她保守秘密雲雲。我已無法進一步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