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過程迅速而高效。隻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醫院。真巧,這裏也是我初遇康祀的那晚我們被一起送進來的醫院。人生,每時每刻都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巧合。或者說,是這各種各樣的巧合組成了人生,抑或宿命。
曾經迷戀過這個簡單的詞語,總覺得簡單的兩個字組成的詞語蘊藏著無窮的玄妙,帶著詩意的禪味。直到聽曾經的老師解釋方才瞬間醒悟,那些生命裏無法改變的命運,統稱宿命。
當然,此時我已無心再多想什麼,康祀擔憂地看著林筱彤被送進了檢查室,目光凝重。仿佛透過診療室的玻璃窗,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帶著穿越一切的空靈感。
不一會兒,急診室的過道傳來急速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空曠的大廳顯得格外突兀,顯示出來人焦急的心情。我轉過身一看,原來是林筱新和康陵。林筱新人高馬大,又是男人,自然比康陵走的快,他幾乎是衝到我麵前,對我大聲吼著:“你這個女人對我姐姐做了什麼?她不過是找你聊聊,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呆呆看著他,似乎失去了反應。康祥擋在我麵前,說道:“林筱新,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別在這發瘋好不好!”
“我發瘋?我姐她馬上就要去全世界最好的音樂學院讀書,現在卻躺在這裏,我怎麼不發瘋!祀哥!你是怎麼照顧我姐的?”
康祀沒有答話,隻是依然沉默地看著檢查室的玻璃,好像完全沒聽見林筱新的話一樣。林筱新十分煩躁,使勁抓著頭發,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慢?那些醫生在檢查什麼啊!難道又像上次…”
“筱新!”一直沉默的康陵突然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這是醫院,你少說幾句,等醫生出來再說吧!”康陵的話總算讓林筱新收斂了一些,他氣惱地看看我和康祀,賭氣似的說道:“要是我姐出什麼事,我絕饒不了你們。”
“我,不會讓她有事的。”康祀一頓一句的說道,仿佛在向林筱新保證,又仿佛在自己下著決心般,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康陵看看我,關心地問道:“曉曉,你怎麼樣?要不要也檢查一下?”我微微搖了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
康祥也低下頭在我耳邊關心地問:“真的沒事?要不去骨科再複查一下,我看你當時也摔倒在地上。有不舒服跟我說,別逞強啊!”
我對康祥勉強笑笑說道:“真沒事,我想等筱彤檢查出來。”康祥點點頭,“好吧,我陪著你,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啊。”我點點頭,林筱新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被康祥給瞪了回去。而一直看著檢查室方向的康祀突然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不知道那一眼是擔憂是疑惑還是如林筱新一般的憤怒不滿,仿佛蜻蜓點水般又瞬間移開了,
過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幾名醫護人員走了出來。
“請問林筱彤的家人在嗎?”醫生語氣平淡地叫道。“我是!”林筱新第一個跑上前去。
“醫生,我是林筱彤的弟弟,我姐姐怎麼樣了?”
”她的後背都隻是一些淺表的劃傷,隻要簡單處理就好,也不會留疤。比較嚴重的是右手肘處的割傷,傷口比較深,並且傷到了肌腱,我們已經給她拍過片子,清除了傷口內的碎渣和異物,現在馬上要要去做急診手術,家人要是沒什麼異議,就先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字,我們就先推過去幫她做術前檢查了!”
醫生麵無表情地說完一通話,把林筱新嚇得什麼也顧不上,隻知道乖乖簽字,此時我的心也是猛地下沉。傷到肌腱,會不會很難恢複?要多久才能恢複?筱彤,她一定會很難過,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