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陵想是聽到了康峨的大嗓門,轉過臉看了看我,又笑著對我身後的殷禛說到:“殷先生,院方說康祥的情況很穩定,等轉到普通病房後就隨時可以轉院了,美國哪方麵你是不是,”
“康小姐你放心,美國的醫院也都聯係好了,羅賓遜先生是我導師的多年好友,也是神經外科的權威,康祥去那一定會有最好的治療和康複環境,這點你不用擔心。等康祥這邊轉過去,那邊隨時接收。”
殷禛的話讓康陵似乎安心了不少,她笑著說:“謝謝,這回真是太感謝殷先生了。”
“這不算什麼,康祥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殷禛淡淡地回應道。
趁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談話,我看了看病房四周,到處都沒有康祀的身影,心裏突然有些說不出的失落,悄悄拉過康峨,小聲問道:“康祀去哪了?”
康峨也小聲地回答道:“祀哥已經走了,聽說要趕回名古屋和什麼鈴木集團談判呢。”
“這麼趕啊!”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張曉!”康陵忽然叫著我的名字,我一驚,連忙應聲道。
“這邊收拾差不多了,你陪我去賓館收拾收拾吧,我們要帶康祥盡快去美國接受治療了。”康陵說著,走到我麵前,看著我,目光犀利,帶著一絲讓人膽寒的氣勢。
“姐,我和你去賓館吧,曉曉,她也挺辛苦的,讓她一會在這照顧康祥吧。”康峨突然插話道。
“你收拾?還不把房間的房頂都給掀了?”康陵不滿地撇了康峨一眼,又轉過身看著我說:“張曉,你不會累的連陪我去賓館的力氣都沒了吧?”
我連忙搖頭,說道:“怎麼會,我,我們快去吧。”
和康陵一路走出醫院,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氣氛古怪到了極點。
走了一會兒,康陵終於先開了口:“張曉,我本來以為在國內跟你聊得很清楚了,沒想到,你還這麼糊塗。”
“康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次的事,完全不關康祀的事啊!”我看著康陵,吃驚地說到。
“我有提康祀這兩個字嗎?你反應這麼大,還想辯解和康祀完全沒事嗎?”康陵淡淡地說到。
“我,”我看著康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小聲問到:“是呂蕪說了什麼嗎?”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如何,更重要的是在阿姨眼裏事實又是如何。”康陵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可是這件事真的不管康祀的事,康陵,你一定要在夫人麵前解釋,不能讓康祀被誤會啊!”我上前拉著康陵的衣袖,著急地說。
“行了,這件事我現在不想追究,我們說服阿姨沒過來,就是怕又鬧出點什麼。你收拾好東西,等康祥他們去了美國,你就和我回北京吧,別想這麼多了。”
我默默地點點頭,和康陵朝賓館走去。坐上車,不知為何,居然路過了淺草寺,看著那絡繹不絕帶著虔誠表情的男男女女,我的心突然一陣酸楚,又連忙用手背抹去眼淚,轉過臉去。
不知道是不是地震帶來了氣候的古怪變化,這才深秋時節,氣溫就驟然下降,隔天居然下起了大雪,薄薄的一層潔白如玉似乎努力將這座城市裏那被地震弄得人仰馬翻的破敗城區掩蓋。隻是這掩蓋顯得如此薄弱,像極了欲蓋彌彰無能為力地說了個慌。
由於天氣原因,康祥的轉院計劃被推遲了。康陵一行也暫時在賓館住了下來,準備天氣好轉再出發去美國。
這天,是康陵他們一行人來到日本安頓下來的第二天。天還未完全亮,我就已經從床上起來。自從康祥出事之後,我睡覺不安穩的老毛病又來了個集體大爆發。無奈,我隻好起身活動活動,看能不能再培養出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