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話音剛落,我便已經察覺出不妥,正暗自小小的悔恨一番,腦門就挨了身邊之人一個不輕不重的爆栗。鬱悶地扶額揉弄著被他敲打的部位,忍不住就委屈地撅起來嘴巴,帶著驚異的神色看著他。
“你幹嘛又敲我腦門啊!下手那麼重的。”
“活該,你個小丫頭亂說什麼呢?爺是男人,見什麼紅?”康祀的表情似乎比我還要鬱悶,鼓著小腮幫子,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因為氣惱,總算透露出幾分血色,隻是這麼看上去,倒是像極了一隻白乎乎,熱騰騰,軟綿綿的玉雪可愛小包子,不過是上麵染了些胭脂紅的小包子,看上去倒是可愛到了極點。我突然來了興致,也學著他平日的樣子,壯著膽子,伸出雙手,捏住小包子的兩側,調皮地向著兩邊拉伸,一邊相當惡趣味地看著康祀痛苦不堪又異常驚異的表情。
“喂,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快,快放,疼,疼。”康祀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來了這招,一邊伸出手來,拍著我捏住他臉頰的邪惡的雙手,因著被我拉伸得有些變了形的嘴巴,說起話來含混不清,聽在耳邊倒是格外有趣。
“我要幹什麼?我要跟你立規矩,從今以後,隻有我可以捏你的臉,你不可以捏我的臉,聽懂沒?”我一邊說著,一邊還帶著威懾一般,手上又增加了一些力度,逼著康祀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了手,有些得意地看著可憐的康祀少爺一邊唯唯諾諾地伸手撫摸著被我幾乎掐得有些紅腫的臉蛋,一邊時不時抬起頭,看著雙手叉腰,氣勢如虹,宛如深山女霸王的我,似乎想出聲抱怨幾句,卻被我犀利的眼神震懾住了,著實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味。
“喂,請問這裏有傷員嗎?”
我正準備再和康祀調侃兩句,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句冷峻帶著特有的職業色彩的問詢,將我們之間的對話暫時打斷了。我轉過頭,看見的是穿著製服,留著清爽幹練,帶著微微自然卷的俏麗短發的年輕女孩,看上去倒是相當清純可愛,再配上個黑框的圓圓的眼鏡,看上去,倒是相當可愛的萌妹子,這麼年輕,大概也就是個剛剛畢業的實習生吧!我剛準備接話,康祀少爺卻率先出了聲。
“小妹妹,我受傷了呢!”康祀笑著向身後的女孩柔聲說道,一邊還指著自己膝蓋上暴露著的血液幾乎已經凝結了,泛著暗紅色的光彩的傷口。小女孩看到康祀的笑臉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待康祀對著我示威一般眨了下眼睛,又轉過臉用我生平從未聽過的柔媚地幾乎要生生地掐出水一般的溫潤的聲線柔柔地說了句:“過來啊!”小丫頭就立刻繳械投降,嬌俏玲瓏的小臉蛋瞬間羞得通紅,拎著急救箱,屁顛屁顛地就跑到了康祀麵前,蹲下身立刻輕手輕腳地將醫藥箱放到一邊,仔細地觀察起了傷口。
康祀又忍不住得意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居然還好意思朝著我微微搖頭晃腦了一番,配合著得瑟的小表情,簡直就是憨豆先生再生了一般,著實讓我狠的牙癢癢的。心裏好一陣憋屈,卻又無處發泄,著實有些悲憤交加。
眼前的康祀,大概是因著之前我還不甚清楚的糾紛,撕扯之中衣服有了一些淩亂。原本穿戴整齊的修身白襯衫此刻也鬆脫了上麵的幾個紐扣,卻並不顯得狼狽,反而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魅惑,配合著他受傷之後失血的蒼白麵色,和有些虛弱的氣質神韻,簡直就是一個老天派下來的顛倒眾生的謫仙人。我想,隻要是個心智正常點的女子都會瞬間被他給迷得有些七葷八素,暈暈乎乎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吧,我倒是不是很惱眼前的可愛的小白衣天使,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哪裏是眼前這個情海翻騰多年的老江湖的對手啊,不過看著他那一臉得意忘形的小模樣,要不是考慮到他還是個傷殘人士,我真想飛起一腳就這麼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