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步入婚禮最熱鬧的中心地帶,才真正有些明白,所謂的世紀婚禮的影響力所在。那些繁瑣複雜的婚禮布置也就無需贅言了。因為那些不過是凸顯了下主人的財力兼具能揮霍的實力,而眼見著婚禮上出席的嘉賓的身份級別,就著實讓人咂舌了。
那些影視界的大亨和名流也就不必說了,簡直是要把婚禮現場當做是國際電影節的走秀紅地毯了一般,紛紛閃亮登場。而所謂商界的富商闊少們也不用太過驚訝,國內的商界幾乎是唯康家馬首是瞻,紛紛過來捧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若是在這個婚禮上看到戎裝出席的中央的軍界要人,著實就讓人看著有些瞠目結舌了。居然連那個平日裏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中央政治部的首長都出現了,據說這個人很快就要接受授勳了,是在任的軍長中級別最高的人物了,似乎他已經很少參加這種公眾活動了,這會兒卻能來參加康祥的婚禮,這康家的關係網真是複雜得可怕啊。
“曉曉,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入神的?”康祀俯身笑著低聲問我道。
“康祀,那個人,是不是前陣子電視上放的就要接受授勳的中央軍區的高官啊?康祥的婚禮,連他都請得動,太厲害了。”
“哦,你是說方先生啊?”康祀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無所謂地說道:“他是我爸爸當年的戰友了,當年可是睡一個戰壕的好兄弟呢!不過,我爸爸早年轉業後就去經商了,不然,說不定也是個什麼中央級別的高官了呢!”
“哦,那就是說,你差點做不成富二代,改做官二代了,是不?”我仰著頭、歪著腦袋,調侃道。康祀被我的一番話倒是給嗆到了,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雙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到底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到了最後才相當委屈地喃喃自語道:“曉曉,這年頭,這啥啥二代的可是罵人的話啊,你這是轉彎抹角編排我呢?”
“沒什麼,二代不可怕,隻要你別坑爹就行。”我異常淡定地說道,然後照例將一旁的康祀少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哦,不對,他沒胡子的,我想,若是他有胡子的話,應該是會這麼做的吧。
“哎喲!”
我正和康祀少爺唇槍舌戰,你來我往之際,沒留神後麵突然有一個人匆匆從我身旁跑過,想來是有些過於急躁了,整個人就從我身後撞了過來,由於我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穿著的又是高跟鞋,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就要往前撲過去。在那一瞬間,我下意識地慌忙抓住了一旁的康祀的胳膊,倒是勉強站穩了腳跟,沒有出現摔倒失儀的狀況,而那個人卻沒什麼好運,直接就向前狠狠摔了過去,來了個幹幹脆脆的狗啃泥,倒是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引來了周遭小部分人的注意。
“曉曉,你沒事吧?”康祀牢牢扶住了我,依舊不安心地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前方正趴在地上艱難著爬起身的男子說道:“我沒事,倒黴的是他。”康祀也順著我的眼神,看了看眼前之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隻是覺得康祀似乎和眼前之人相當熟識,隻是一眼望去,臉上就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震驚模樣,雙目圓瞪,連瞳孔也仿佛瞬間放大了無數倍一般,帶著濃濃的驚異神色。不過是轉瞬之間,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慌忙轉換了表情,恢複成初始的雲淡風輕。不知為何,剛剛淡下去的掩藏在心底的恐懼和不安又一次毫無預警地在心底升騰,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可怕速度,迅速蔓延全身。
眼前之人,一看就和周遭的普通賓客完全不同。沒有穿著應景的西裝或是禮服,一件鬆鬆垮垮的暗色運動裝,加上一個大大的鴨舌帽,和黑色寬邊墨鏡,幾乎將整個臉整個身子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不要說是麵容,就連性別我都有些難辨,心中不免暗自揣測著,這個古怪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打扮的和電視上的便衣或是特工之類的。隻見他終於站起身,轉過頭朝我們這邊看了眼,我心想他總不會想找我麻煩吧,怎麼說也是他先撞了我的吧,不過隻是他的運氣有點不濟而已。我正這麼想著,那人卻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康祀的身上,似乎在仔細觀看一般,端詳了一會兒,我疑惑地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康祀,還沒等我出聲詢問,那人就又飛快地跑開了。
“那是什麼人啊?感覺怪怪的。”我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看康祀,原本以為對上的會和我一般困惑帶著一絲苦笑的麵容,隻是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臉冷峻地幾乎讓我有些不寒而栗的麵容,幾乎把我驚的險些再一次跌倒。
“康祀,康祀!”我見他完全沒有理睬我,又連著叫了他幾聲,還用力搖了搖他的手臂,康祀總算是回過神來,隻見他如夢初醒一般,低下頭,收斂了之前的冷峻和肅殺,又恢複成我熟悉的溫潤的笑容,眉眼之間,還帶著隱隱的歉意,在我耳邊低聲細語道:“曉曉,你在這待著,自己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隨意,我去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