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響亮的口哨從樹後響起,兩個青衣仆人從樹後轉了出來,獵狗訓練有素,聽到指令後馬上夾著尾巴跑回青衣人身後。
熊琛忍著身上的劇痛,拚命搖晃著臉色蒼白的小嵐,他身上的血滴落在小嵐身上,混合在一起,黏黏的,分不出究竟是誰的。
小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血滴,她半眯著眼,努力回應著熊琛的搖晃:“熊琛哥哥,我好痛......”
熊琛啞聲道:“小嵐,小嵐,挺住,不要睡過去,我正在給你止血......”
兩個青衣仆人翹著手站在他們身後,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漢字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是一對私奔的野鴛鴦,這般血淋淋的,看起來可真是......可悲可歎啊!”
另外一個絡腮胡子喋喋笑道:“這兩人看樣子像是從莊子裏逃出來了,我們還是把他們揪回去,讓莊主發落吧!”
中年漢子用腳踢了踢正手忙腳亂為小嵐止血的熊琛:“小子,你寧願給我們帶回莊子裏去呢,還是願意留在這裏,讓這幾頭獵犬來撕咬你們?我數到三,你就要回答,否則,我便立刻讓這幾頭餓狗撲上去,將你當狗糧給撕了,一......二......”
熊琛不待那漢子喊出“三”,已是大聲道:“帶我們回去,求求你們帶我們回去,小嵐流了很多血,必須要醫治。”
絡腮胡子俯下身看了看兩人的傷口,皺眉道:“你被咬在小腿上,而這丫頭被咬在大腿上,嘖嘖,還把血管咬破了,我說小子,方才不是抱著她滾在地上的麼?怎麼她傷的比你還要重?”
熊琛雙手用力按著小嵐腿上的傷口,鮮血猶如泉水般湧出來,他涕淚交流,語無論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群畜生是怎樣咬的,求求你們,快來救救她,這血止不住了,帶我們回去,是我教唆她一起逃跑的,要罰就罰我好啦!”
青衣漢子哈哈一笑,譏諷道:“既然如此,何必要逃?難道你沒聽說過,九道山莊是有進無出的麼?這三十年來,就連蚊子,也沒有逃出去過半隻......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從這山上逃出去,真是異想天開啊!”
熊琛將身上所穿衣服撕下,用力把小嵐冒著血的大腿捆綁起來,血很快便把布條濕透了,看來被獵狗咬到的傷口十分的深,小嵐動了動,鮮血的流失卷走了身上的熱量,她感覺自己正墜入一個冰冷的雪窟窿裏。
小嵐雙手顫抖著攀住熊琛的肩膀,聲音微弱道:“熊琛哥哥,我好冷......抱著我,我好冷啊!”
熊琛用力將小嵐抱在懷裏,小嵐的身子透著微涼,他神情木訥地望著那兩個青衣人,低聲道:“求求你們,帶我們回去,救救她,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她是無辜的,求求你們了。”
絡腮胡子搖搖頭,歎息道:“其實,回去和留在這裏的下場差不多......好吧,既然是你要求的,那我便成全你。”
他上前一手拎起熊琛,順帶抬起一腳將小嵐踢給了中年漢子:“諾,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