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完顏宗翰對著手下的將領大發雷霆,命令他們今天之內務必要將這清溪嶺攻下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就在金軍準備進攻之時,清溪嶺上忽然傳來了陣陣激昂的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長矛。與子同仇……”
這是一首《詩經·秦風》中的詩歌,已於軍旅之中傳唱了上千年,此時則回蕩在了清溪嶺上數萬金兵聽後,都不由的愣住了。
完顏宗翰大怒,下令讓軍隊立即對清溪嶺發起進攻。
清溪嶺上,一首《無衣》唱完,又有人帶頭唱起了那首自東京城傳出的《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兩首激昂的歌唱完,吳玠再次身先士卒的領著兵馬,迎擊這來勢洶洶的金軍。
這一天,雙方又是殺至日落才罷兵,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戰況慘烈之極,不過到了最後,清溪嶺上梁國的龍旗仍在飄揚著。
雙方戰到這時,傷亡都不輕,其中金兵作為進攻的一方尤為慘重,死傷已逾一萬八千人。
許多金軍的將領、部落首領心中已是頗有怨言,覺得這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已有幾個人大聲叫嚷著要撤退。
完顏宗翰冷哼了一聲,立即讓左右虎衛將那幾個吵著要撤軍的人拖出去殺了。
“清溪嶺上如今隻有三四千人,明日便可攻下,誰敢再言撤退的,斬!”
金軍眾將聽後,無人敢再多言一句。
清溪嶺上,梁軍將士都抱著武器或躺或坐,主將吳玠則四處走動,查看傷員,激勵士氣。
最後時,吳玠將目光落在了一處石堆處,李逵、魯智深兩個在那裏正與十幾個儀表不凡的人說著話。
魯智深將衣角一擰,把衣服上的血水擰幹,嘖吧著嘴道:“要是這時能喝上一壇好酒,明天定能多殺他幾十個金虜!”
李逵身邊的一個大漢道:“要說這酒,當屬俺家鄉的桂花釀最是好喝!”
李逵猛的搖頭,“你那種酒是女人喝的,是好漢便當喝我們梁山的二鍋頭!”
幾個人說著話時,見到吳玠向他們走來,神情都是肅然而帶著崇敬。
吳玠與李逵。魯智深交談了幾句後,來到後麵一個威風凜凜的漢子麵前,拱手道:“嶽將軍。”
原來,李逵、魯智深身邊這十幾個人,赫然便是歸隱鄉野的嶽飛、楊再興、牛皋等人。
嶽飛的家鄉本在相州湯陰縣,不過他擔心梁朝會派人尋他做官,便歸家接了母親、妻兒,與楊再興等人遷到了關中地界歸隱,聽聞吳玠招募死士後,就毅然的拿了武器前來這清溪嶺……
嶽飛向吳玠搖了搖頭,“我如今隻是一員小卒,萬不敢當‘將軍’的稱呼。”
吳玠輕歎一聲,隨即巡視別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