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螳螂捕蟬 一(1 / 1)

自古以來,美麗的東西下麵總是危機四伏,尼羅河滋養著數以萬千的生靈尚是如此,更不必說兩岸還鑲嵌了一顆顆貪婪而不知收斂的心。

“公子,鳳兮姑娘來了。”尉雅旁邊的人說道,尉雅示意鳳兮過來回話,鳳兮回答道:“公子,青哥擔憂公子安危,特地讓我跟在公子身邊,貼身保護。”

尉雅沒有說話,也沒有發火,淡淡的點了點頭。

尉雅一行人悄悄的跟了上去,怕被發覺所以不敢靠得太近,尉雅所處的地勢較高,所以將下麵的人的動作看得是清清楚楚,隻見一個個貓著身子躲在草叢裏,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之露了個眼睛在外麵,手中拿著大刀,陽光的照射下,一把把冒著寒光,讓人隻覺得寒氣逼人。

但是,尉雅所處位置,雖是最好的觀察地點,但是,絕對不是最好的偷襲地點。

尉雅心裏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心裏一直說不上來,漸漸的亂了方寸。

遠處隱隱約約的傳來馬蹄聲,車輪聲,尉雅心想:終於來了。

尉雅看著下麵的人,好像突然間靈光一閃,突然間明白了什麼,因為人數明顯的對不上,在一一清點之後還差十個人!尉雅驚覺。那十個人在什麼地方?尉雅心想,一時間,尉雅懊惱自己的疏忽。

可是,大漢商隊已經近在咫尺,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我在明敵在暗!

隻見遠處緩緩駛來一支隊伍,為首的是兩個約莫年紀在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著打扮與樓蘭無異,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為溫和,身著絳紫色衣袍,另一個長相粗獷,皮膚黝黑,濃密的胡子覆蓋了大半個臉,身著黑色衣衫,二人騎在馬上表情凝肅,一直在警惕著周圍,隨後是一輛看上去外觀非常簡樸的馬車,不過這種情況看下來,能坐馬車的人絕對不是身份絕對不一般,所以尉雅對馬車之中的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也對此次行動消息的來源產生了疑慮。

馬車周圍聚集著兩排商人,後麵則是拉著貨物的馬車,每輛馬車上都放了幾個可以容納成年男子的大箱子,但是不知道裏麵裝了些什麼,周圍的看似像打雜的,但是一個個步履沉著,目光宛如獵鷹,總是警惕著周圍。浩浩蕩蕩的隊伍排了幾十米長。

突然間,前麵身著絳紫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舉起手,示意大家停下,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由於慣性頓了頓,男子下馬走向馬車,向馬車中的人抱拳說道:“公子,此地安靜得詭異,恐遇埋伏,特來向公子請示,是否要繼續前行?”

馬車中人緩緩睜開眼,嘴角上揚,說道:“楊總管,你還是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

楊總管會意之後,對著眾人揮手,大聲道:“繼續前行!”

走了沒多遠,突然間一道火光出現在空中,伴隨的是一陣刺耳的尖鳴,仿佛在俯瞰眾生,給予“此地危險”的警告。

被喚為楊總管的中年男子瞬間反應過來,大聲道:“此地有埋伏,保護公子。”此時,中年男子的馬由於受驚,前腿高高躍起,企圖擺脫中年男子的控製,就此揚長而去,可是中年男子哪會讓他得逞,他使勁勒了勒韁繩,馬吃痛,這才安靜下來。

刹那間,周圍飛出了無數支箭,宛如大浪淘沙的鋪天蓋地之勢,多到讓人窒息,所有人拔出自己手中的箭頑強的抵抗著,但是力量總是顯得有點渺小。有的被射中手臂,插著一支長箭的手臂仍然在堅強的揮舞著手中的箭,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這個缺口被打開,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有人被射中腿的,由於疼痛,不得已扶著馬車倒了下去,但是手卻一直牢牢抓住車沿,仿佛想把自己鑲嵌進去。

也有被射中心髒,一命嗚呼的。

樓蘭自古以來氣溫相較長安高了許多,由於此地為尼羅河河畔,濕氣更甚,原先的兩個中年男子也都漸漸的負了傷,楊總管單膝跪地,碩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掉在地上,與不知其主的鮮血混合在一起。

習武之人素來看重情義,黑袍中年男子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罵道:“奶奶的,真是晦氣,可憐我這班弟兄了。”

馬車已經支離破碎,搖搖欲墜的仿佛隨時都會散架一般,距離太遠尉雅無法判斷馬車之中的人是否還活著。

階級製度總是殘忍的壓迫著人們,除了壓迫肉體,還給他們的心裏套上了一副牢牢的枷鎖,讓人無處可逃!一輩子也無法解除。負重前行。

尉雅第一次見到此等情景,可能她畢生都無法忘記這個情景,也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是憤怒,像是憤怒加害者對生命的踐踏,對生命的蹂躪,憤怒馬車中人的冷漠與無動於衷;又更像是對於生命的悲憫!感覺渾身血液冰涼到無法流動。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馬車周圍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的時候,一切似乎結束了……可是,所有人認為結束的時候,尉雅冷眼看著他們行動,心裏思考著對策,此事,絕對不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