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隻覺得渾身鈍痛,肩胛骨似乎被敲碎了的感覺,連輕微的呼吸都痛到不能自已。
腦子裏一片混沌,耳邊似乎還存在著她從二十四樓跳下前炸彈爆炸的巨響。
努力的晃了晃劇痛無比的腦袋,雲天極力的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睜開沉重無比的眼皮,一雙清眸閃過銳利,掃過對麵的每個人。
“啊……殿下,小姐,她,她,她活過來了……”
“啊啊啊啊,詐屍了,詐屍了……”
……
原本已經斷了氣的人此時卻忽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麵的人,一些膽小的丫鬟已經嚇得尖叫連連。
“都閉嘴!”慕容流拔出長劍,將旁邊一個尖叫的丫鬟一劍封喉。
看著瞬間倒地的丫鬟,眾人嚇得臉都白了卻再也不敢發出丁點兒的聲音。
此時雲婉兒一張俏臉也是毫無血色,不可思議的看著樹幹上渾身是血的人兒。
雲天一襲白紗裙已經被鮮血浸濕,渾身血汙,唯獨那雙清眸像是冬日的寒光一般,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麵的眾人。
慕容流心中也是驚駭萬分,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步步靠近。
“殿下!”雲婉兒一把拉住要上前的慕容流,因為驚嚇,一雙美眸帶了一絲霧氣,看上去楚楚可憐。
慕容流拍了怕她的手示意她無事,盯著樹幹上的人冷聲道,“本殿下倒要看看,這個小廢物還能玩兒出什麼新花樣兒。”
雲天不可抑製的吐出一口血,侯中一陣腥甜,腦子裏大量的信息鋪天蓋地的湧來,夾雜著前世今生的記憶,隻覺得頭痛無比。
深吸了一口氣,緩了好久才將胸口的血氣壓下去,雲天看著對麵的這對狗男女,薄唇勾起一絲冷笑,原來,害死這具身體原主的凶手就是眼前的兩人。
“你到底是人是鬼?”慕容流原本還算鎮定,但看見渾身是血的雲天嘴角那抹詭異的笑意時,因為心虛,不免也帶了幾分害怕。
雙手熟練地解開背後的繩結,身為21世紀王牌特工的她,這些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繩索脫落,雲天瞥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那穿透肩胛骨的長劍,眸色一沉,修長的手指握住那長劍,猛地拔了出來,頓時鮮血如柱。
在場的人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那渾身是血的女子,長劍入骨,該是怎樣的致命疼痛,可那看上去羸弱不堪的女子竟不見分毫的情緒,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眾人盯著那滿身浴血,猶如從修羅地獄逆光走來的羅刹,冷漠,無情,一雙清眸沒有絲毫的波動,有的隻是如冬日寒光的冷厲與漠然。
這,這果真還是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欺負,任人羞辱的雲家二小姐?那個嵐汀大陸人盡皆知的小廢物?
雲天手握長劍,每走一步腳下都是一個血印,那蒼白的俏臉沒有一絲血色。
雲婉兒嚇得不由得靠近慕容流,緊緊挽著他的胳膊抑製不住的顫抖,不得不說,此時渾身是血的雲天,讓她害怕,尤其是那噬血的眼神,讓她不敢直視。
慕容流拉著雲婉兒後退兩步,心中雖是恐懼,卻不想在眾人和雲婉兒麵前失了麵子,壯著膽子高聲喝道,“小廢物,在本殿下麵前還敢裝神弄鬼,活得不耐煩了嗎?”
雲天冷笑一聲,壓下心中上湧的腥甜,說道,“怎麼?剛剛三殿下和大姐已經讓我死了一次,現在,還想再來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