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但是看他這樣戰意激昂的樣子,雲天也隻覺得手癢,恨不得把這個蠢貨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當即冷笑一聲就要應戰。
“夠了!”雲老爺子不得不出聲阻止:“族規有約,子弟不得私下打架,你們倆如果想比的話,半個月之後的族內大比夠你們大顯身手了,在族內大比到來之前,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不許私下約架。”
“是。”
“遵命,爺爺。”
兩人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互相瞪了一眼,這才分開。雲老爺子阻止了一場鬧劇,搖搖頭,心中暗歎這些小家夥們實在是太過活力充沛,每天都為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扭打成一團。
當一個人盼著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就會覺得那時間過得特別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一樣。
而現在的雲鬆就有了這種感覺,自從上次與雲天打過以後,兩人在雲老爺子的要求下,被迫約定下一次約戰是在雲家大比的時候,他就感覺時間過得格外的慢了起來,他每天都在想著自己要如何征服明天,把雲天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在腳下,終於在最後一天夜晚做夢夢到了雲天。
他夢見雲天在跟他大比的那一天,被他一拳打下擂台,驚慌失措的摔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台上一步步走下來的宛若神佛的自己。
“你現在知道怕了吧?”他聽見自己得意洋洋的問。
“我錯了,哥哥你饒了我吧。”雲天縮在地上,驚恐得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小鹿。
然而雲鬆卻有一副鐵石鑄就的心腸,不管明天再怎麼哀求,他都不為之所動,毫不猶豫的伸手攥住了雲天柔美的秀發,把她拖拽著拉到自己麵前。
然後……
還沒等雲鬆想清楚自己想要對雲天做什麼,他就被一陣細弱蚊蠅的“鬆兒鬆兒”的聲音喚醒了。
“誰?”明天一睜眼,從床上跳起來,他方才的夢境太過於難以啟齒,哪怕是被人及時的打斷,此刻也是心如擂鼓,心悸不已。美夢被打斷的惱怒感與秘密,被人發現的羞恥感夾雜在一起,激得他一陣頭昏腦脹,他幾乎是欲蓋彌彰地尋找著那個喚醒他的聲音的來源。
可是房間裏沒有人,但是那“鬆兒鬆兒”的叫聲卻一直沒有停過,他仔仔細細的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最後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那是一隻青灰色的小蟲,撲扇著翅膀落在他的窗台上。他捏住這隻小蟲的翅膀,那小蟲掙紮兩下,隨後竟然從腹中吐出了人言:“鬆兒是你嗎?如果你聽見了的話,就盡快來祠堂這裏,娘在這裏等你。”
“娘?”雲鬆心裏一驚,再也顧不上剛才那個一言難盡的夢境,匆匆披上衣服就趕到了祠堂。
在往祠堂跑的過程中,夜風一吹,他的頭腦終於清醒了起來,而他的心卻一寸一寸地涼了下去。關押祠堂可不是什麼小罪過,那是要麵向祖宗認罪的罪狀,娘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被父親關在祠堂裏?難道真的就像祖父說的那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嗎?
這片大陸裏家族的力量根深蒂固,有些世家大族的權力甚至可以影響到皇族,而與之相應的,食堂就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那裏麵供奉著數十代的列祖列宗,如果不是犯了大錯,或者立了大功,那麼一個人是不會被輕易地關到祠堂裏去的。
雲鬆可不認為自己的母親,現在身處祠堂是因為她對雲家做出了什麼足以驚動列祖列宗的貢獻,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的複雜性就嚴重多了。
正思索間,雲鬆已經趕到了祠堂門前,祠堂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它的門前有一圈禁製,一般來說隻有雲家家主才能順利打開這份禁製。
但是這卻難不倒雲鬆,他是雲家家族的嫡長子,從兜裏掏出一把刀在手腕上一割,便有濃鬱的鮮血流了下來,他把自己那血肉模糊的右手按在門上,下一秒,門便無聲地震動起來,畫在門上的禁製吸收了嫡長子的鮮血,很快就心滿意足地退了一步,兩扇門各自向兩邊退去,黑洞洞的祠堂向著雲鬆張開了血盆大口。
“母親,你在裏麵嗎?”雲鬆以往也不是沒有來過祠堂,實際上每年祭天的時候,他身為嫡長子,都得陪著父親來一次祠堂,但是這一次祠堂打開的門卻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一種恐懼,仿佛裏麵藏著什麼食人血肉的怪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