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爺子的這番話已經說的很絕了,可見他實在是對這個刺頭一樣的旁支弟子失望至極,再也沒有了要把他培育起來的心思。
可是眼見雲老爺子走了,那雲成武似乎又後悔起來,他不顧自己所受的傷,也絲毫不擔心雲老爺子再扇他一耳光,衝著雲老爺子方向喊道:“你說不出話來了嗎?可見你心裏也是問心有愧吧,我幾個師兄師姐來到你們這個嫡係的地盤,原本想的也是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為雲家爭光,可是他們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昨天的大比之中,你們到現在還沒有給我一個說法,難道還想再來招攬我嗎?如此不顧親情,不顧公義的家族,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的人才會想著留下來。”
雲天原本在津津有味地看熱鬧,聽到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雲老爺子打了他一耳光以後就自動屏蔽了他,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小輩放在腦後,八階魔法師的靈力運轉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哪裏還聽得到雲成武在背後說什麼?雲成武等了一會兒,見雲老爺子不答他,心知自己這次試圖逼迫主家幫助自己一起尋找師兄妹的行動又失敗了,氣怒交加,悲憤之下竟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經曆了雲老爺子這一番變故,原本有心巴結雲成武的人也不敢上台來攙扶他了,眾人鴉雀無聲地看著他在台上吐血。
那雲成武在台上吐了好一陣子血,這才注意到身邊人怪異的目光,頓時惱羞成怒,然而還不等他開口罵街,一雙極好看的手就托著一瓶丹藥遞到了他的麵前。
雲成武呆了一呆,然而,當他看清送藥的人是誰以後,神色就更加怪異了,那竟然是方才跟他打得不可開交的雲天。
雲天今天穿一身素白的長裙,身長玉立如一株抽芽的蘭花,陽光照在她略顯淩厲的五官上,竟然襯得這人有一點近乎溫和的暖意。
“你又想幹什麼?”怔愣隻是一瞬間,雲成武很快又恢複了方才那副誰也不相信的陰冷樣子,但是這回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著雲天出口成髒了。
“祖父乃八階強者,你若是不想日後落下病根,不得修煉的話,最好還是把這瓶丹藥服下。”雲天神色淡漠,施恩於人時說的話還是像威脅一樣,可就是她這樣冷淡的態度,卻反而讓雲成武放下了一點戒心。
對的,這種嫡係的嬌貴小姐,就是這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給了一點點小恩小惠,就以為自己在施舍別人,指望著別人搖尾乞憐向她報答。雲天的表現和雲成武心中對嫡係一脈的印象剛好吻合,反而沒有引起雲成武的懷疑。
雲天見他眼中雖然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但是依然把那幾顆丹藥塞進了嘴裏,等他恢複過來以後,便又故作隨意地開口:“你既然傷好了,那就走吧,以後不要再賴著雲家了。日後我們兩家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雲成武聽了她這話,一個氣悶差點把剛咽進嘴裏的丹藥給吐出來,他咬牙切齒地道:“我們旁係的人雖窮,但也不是貪慕富貴的人,你們真是生在皇城久了,真把自己當作了上等人,以為誰都要貼著你,賴著你活一樣。”
“好。”雲天點點頭:“既然這麼有骨氣,那就請你說到做到,現在就立刻離開吧。”
“可是我師兄師姐怎麼辦?”雲成武被他氣成漿糊的腦子在這個時候拉起了一根理智的弦,他想起來了,今天他這樣招搖過市,也不過是為了逼著雲老爺子出來,再逼問一下自己師兄師姐的下落而已,而如今師兄師姐的下落也沒有問出來,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掃地出門,那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
“我剛才就想說了,你一口一個嫡係如何看不起你,一口一個嫡係如何壓榨欺壓你,到最後竟然空口汙蔑我們扣下了你的人,請問你那個師兄師姐是個什麼來曆,我們扣下他們到底能帶來什麼好處?”雲天漂亮的眼睛眯成了銳利的一條縫,刀尖一樣的目光割在雲成武的皮膚上,讓他幾乎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與疼痛,雲天這時候接著說:“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這一切隻不過是你臆想出來汙蔑雲家的工具呢?”
“你放屁!”雲成武暴跳如雷:“我師兄師姐活生生的五個人到了你們嘴裏就成了臆想出來的工具,你們未免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