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知道雪族的事情嗎?”韓淵看起來很疑惑,但是隨即他又說:“我母親是我父親從外麵帶回來的孤女,聽說她孤苦無依,而且沒有記憶,自她有記憶起就跟著我複習生活了。隻不過我父親對她並不好,大夫人又老是欺負她,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父親,不過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一時性起把她帶回來而已。後來我有出息了,但是母親早就在很久之前去世,而且還是以那樣一種屈辱的方式,我父親也不是傻子,他一直很注意避免在我麵前提起我的母親。那一次提到他還是在喝醉了酒以後,一不小心露口的。而且他隻提了一句,就很快匆匆轉移了話題,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說胡話還是酒後吐真言,事後我也找人去查過,但是不管我翻閱多少典籍,問過多少人,也沒人知道那個雪族是什麼,所以我還是更傾向於那是我父親喝多了在胡說八道。”
韓淵在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平平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一點他之前在靈峰古城裏哭著麵對自己母親魂魄的慫樣,就好像他對自己母親的死亡並不在意一般。但是雲天入圍看過韓淵最脆弱的一麵的人,自然不會被他的表象所欺騙,她很清楚,在韓淵心中,他的母親是怎樣的一個逆鱗,那是不容任何人褻瀆的存在,她也知道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明麵上的平靜,不過是他午夜夢回無數次回憶起那一幕以後所留下的麻木罷了。
雲天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關於他母親的話題,一是因為她著實不善於煽情或者開導別人,二是因為關於他母親的一切,都隻能由韓淵自己一個人來消化,站在雲天的立場上,不管說些什麼都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籍,上麵記載了關於雪族的情況。根據典籍記載,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種族,他們圖中的每一個人都擅長治愈係的魔法,甚至他們之中能夠成為煉藥師的人數也比別的地方更高一些。”雲天的神色嚴肅起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那顆小鮫珠上麵敲敲打打,韓淵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她敲出腦震蕩,但是又因為被她話中透露出的信息而吸引,所以無暇顧及。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個種族?我對我母親的情況也非常好奇,在那以後我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去調查,但是都一無所獲,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那個時候聽錯了。還有,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突然對雪族感興趣,我的母親身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雲天的神色越發嚴肅:“韓淵,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以前從來沒有過交集,僅有的一次見麵也鬧得非常不愉快,而我也從來沒有修煉過關於奪舍的法術,那麼為什麼我能夠毫無阻礙地在你的身體中寄生?”
韓淵也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他沉默了一會,喃喃道:“其實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我後來還懷疑過我是不是對你一見鍾情了,但是在跟你相處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臭脾氣嘴巴毒的女孩。”
雲天:“……”
她把那顆珠子捏在手裏轉了轉,研究要怎麼才能給裏麵的人一些教訓,但是東海鮫珠可不是一般的珠子,它本來就是一件能夠容納人魂的器物,更別提她手上這顆還是刻上了特殊的保護法陣的,如果不使出法力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毀壞這顆珠子。而雲天隻是想給裏麵的韓淵一個教訓,又不可能真正的傷到他,所以她琢磨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一個可以收拾韓淵的方法,韓淵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在確認雲天根本拿自己無可奈何以後,又重新囂張的起來,得意洋洋地在小珠子裏打了好幾個滾。
“我還是跟你說正事吧,你也不要再油腔滑調的了,我懷疑我們兩個之間有一點親緣關係,否則的話就無法解釋為什麼我能夠毫無阻礙地在你的身體之中寄生了。”
聽到她這樣說,韓淵也認真起來:“你的推測依據是什麼?就因為那個雪族的消息嗎?就因為我們兩個都會治愈係的魔法,並且都是煉藥師嗎?”
“我剛才已經說了,因為我能夠毫無阻礙的在你的身體之中寄生。韓淵,我不知道你對奪舍這門法術了解多少,這似乎應該歸於魂魄一類的法術,外界對這門法術了解有了解的人不多,而我恰巧就是其中一個,我曾經在一本非常古老的書上看到過關於他的記載,奪舍並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每個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有與之最為相配的一個身體,在自己的身體尚且還在的時候,如果想要去別人的身體裏麵寄生,那麼起碼需要非常強大的修為與非常強悍的靈魂力,才能夠辦到。一開始我發現我自己寄生在你的身體裏的時候,我以為是因為我的靈魂力太過強大,才能夠在自己身體瀕死的時候,自發地出去尋找另一具身體來寄生,但是這個猜想在我確信你是一個煉丹師以後就改變了。身為一個煉丹師,同時擁有治愈係的魔法,你的靈魂必然是非常強大的,至少跟我對比起來並不算弱勢,這樣一來,就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想,我跟你必然是因為靈魂相融才能毫無阻礙地待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