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明,未見雨且甚晴(1 / 2)

書上說,一般情況下這兩種人最容易相互吸引:一種是和對方很相似,一種是和對方很不同。

莫荏荏和周坷,大概淩駕於兩者之間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周坷他們三個人換座位周坷坐在了自己前麵的時候?

是無意中周坷向莫荏荏提起韋愆莫荏荏說那隻是開玩笑的時候?

是周坷發現她晚自習在睡覺把校服隨手一扔扣在她腦袋上的時候?

是在向王力陽偷偷哼唱最近正火的《匆匆那年》周坷把後背抵在莫荏荏桌子上讓莫荏荏不小心發現他偷聽揪他耳朵的時候?

是發作業本別人把莫荏荏的本子發給他的時候?

是瞥見了莫荏荏發梢成了酒紅色說染發不好的時候?

還是回家的車上因為太擠和周坷靠的很近額頭因為車子的晃動不時抵在周坷後背的時候?

她也不知道。

似乎有一種東西在心底潛滋暗長。

荏晚飯時間,莫荏荏在教室做題。周坷在前麵背著“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還搖頭晃腦,一下子把莫荏荏逗樂了。

“怎麼突然覺悟了?”

“我要好好學習,讓老爸買雙籃球鞋。”

“這兩者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

“確實沒有,不過你可以假裝有,不就有動力了嗎?”

聽起來好像挺在理的。

而她去了個廁所,回來後她的座位就被一群男生占領了。

他們幾個在打撲克。

周坷是笑的最大聲的那個,“彈輕點,我這人可記仇呢。”

看吧,現實永遠是淩駕於夢想之上的。

夢想照進現實,隻是少數;現實挫敗夢想,才是真理。

晚自習的時候,周坷撕完自己書後麵粘的光碟又打劫了衛檀崢和海豹的後後轉過來,問,“你們幾個有碟片嗎?”

呂易飛問:“要那個幹什麼?早扔了。”

“不懂廢物利用。你想一下,晚上樓管再拿手電往裏麵照的時候,咱們從床邊粘一麵,是不是很炫啊?”

王力陽給了周坷一個,“坷你不早些要,都送人當鏡子了。”

“那你呢荏荏?”

“我開學的時候都撕了。”

“好吧。”

話音還沒落,“周坷,站後麵去。”

見周坷還沒動,又是一聲,“快點。”

教室裏本來就很亂,生物老師又太年輕,這樣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而已。

“沒辦法,母老虎,難怪小龍人看不上她了。”

周坷拿起一本書就站在了後麵,也是莫荏荏的後麵。

教室裏依然很亂。

“bang”

她知道周坷拿書要幹什麼了。

“bang”

莫荏荏隻能幹瞪著眼試圖把周坷桌子上的書戳出一個洞來。她可不想陪站。

周坷看莫荏荏沒反應,就開始踢板凳。

好家夥,這仇她記下了。

晚三沒老師。

等晚三上課的時候,周坷還沒挨上板凳,“咚。”

全班哄笑。周坷好氣又好笑地看著莫荏荏,“你暗算我?”

“我下課可是提醒過你,”上課小心一點“,這也能怪我?”

周坷徹底無語了。

那時候的莫荏荏還很驕橫。

這周要放清明假,三天哎,多一天哎,很開心的好不好?

莫荏荏拿筆戳戳周坷,“第二天假去打籃球吧?”

周坷不假思索,“成。”

“要是下雨就算了。”

“好。”

“下午兩點吧。”

“沒問題。”

“清明時節雨紛紛。”人家杜大詩人早就把天氣預報做好了。

回到家,第一天假做了做作業,就開始想明天會不會下雨?明天要穿什麼?好像將要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而事實證明,清明假永遠是會下雨的。

四月的雨點肆意地落在大地上,拍打起了地上的塵土,空氣一下子變得潮濕了起來,莫荏荏原本雀躍的心,也潮濕了起來。

而後,一覺醒來,好像是多雲,可地上的水窪,多的數都數不清。

怕是去不了了吧?

可誰知老天成人之美。中午天氣放晴,地上仍有水窪,不過隻剩淺淺的幾個,每個都裝滿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