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尹滿臉都是淚痕，湯誠的離開，顧津津的離開，幾乎就是一分鍾的事情，她不能再接受任何一個人的離開了，尤其是君霖。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迅速放下武器，否則……”
外頭想起了喇叭聲，警察到了。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路小尹激動地抓住了君霖的手，趁君霖不注意，將他手中的手槍握住了。
她想趁機搶走君霖的手槍，這樣一來，君霖就可以不用出去了。可誰知，君霖的反應極快，她剛剛碰到手槍，他便一個反手，將手槍牢牢地抓回自己的手裏。
“君霖，求你了，不要出去！”
路小尹沒能將君霖手中的槍搶過來，哭著抱住了君霖的手臂，她不能讓君霖出去，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小尹，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君霖鎮定地看著路小尹，“你相不相信我？”
路小尹眼含淚光，愣愣地看著君霖，她相信他，可她還是擔心他。
見路小尹沒有回答，君霖繼續說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湯誠現在還在外頭，我不能讓他再受到傷害了。”
說著，君霖看向一旁的顧津津，她已然沒有生命象征，這樣一個大喜的日子，沒想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要把湯誠帶到顧津津身邊，這是做兄弟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婚禮舉行之前，湯誠找君霖聊了很久。
婚禮的形式很簡單，根本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湯誠找他的時候，君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一個問題，我必須要問你。”
湯誠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四周，留意周圍人的動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看向君霖。
君霖彎了彎唇，抬手拍了一下湯誠的肩膀，“什麼問題，搞得這麼嚴肅？”
“你的身份。”
湯誠開門見山地說道，雙眸微眯，不像是疑問句，那神情，倒像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君霖心裏一怔，閃過一絲激動，沒想到老五死後，還有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過，很快，君霖就恢複了鎮定，他們所在的這個圈子，互相懷疑，互相試探的戲碼很多，認真，你就死定了！
“我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君霖抬眸直直地 看著湯誠的眼睛，一點兒也看不出慌張來。
湯誠嘴角微揚，輕聲說道：“別跟我在這裏裝了，以前我就懷疑過你，每次你經手的貨，都沒有在市場裏流通，全都被警方秘密繳獲了。”
此話一出，君霖心裏一沉，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湯誠繼續說道：“我調查過你，你念過警校，雖然中途被開除，但我有足夠理由懷疑，你是在沒畢業之前，就因為表現優異，被派到我們這邊當臥底的。”
君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是真心把湯誠當好兄弟的，湯誠金盆洗手，遭到了無數仇家的追殺，他可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幫湯誠掃除了那些仇家的追殺。
可如果湯誠現在要舉報他，大可不必和他說那麼多廢話，難道已經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
君霖微微抬眸，在心裏斟酌著下一句話該怎麼說，氣氛瞬間變得很詭異。
“嗨呀，你緊張什麼，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看你，真的被我嚇到了。”
湯誠拍了拍君霖的肩膀，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大了，他趁勢抱了抱君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趁早脫離這個圈子，有時候，臥底當久了，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兄弟，這件事情，我誰都不會說，包括津津，我也不會說。”
君霖瞥了一眼湯誠，沒想到他真的把他的身份調查清楚了。
“既然我都可以查到你的身份，那其他人呢？相關人員我都處理掉了，你要小心了。”
湯誠又拍了拍君霖的後背，笑著說道：“我是沒辦法，才進了這個圈子，你是可以選擇的，不要留戀這裏。”
君霖沒有再說什麼，他又何嚐不是沒得選啊，他想當一個維護正義的警察，可偏偏他成了一個臥底，雖然也是在維護正義，但總有一些時候，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婚禮要開始了，陪我迎接我的新娘吧。”
湯誠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可他的人卻躺在血泊中，身上有數不清的彈孔。
君霖趁路小尹回頭看顧津津的時候，貓著腰衝了出去，找好掩護的物體，一步步朝湯誠靠近。
“君霖！”
路小尹發現君霖跑出去了，大聲呼喊他的名字，順勢也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