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前來辭別(1 / 2)

隔日大雪紛飛,位居北方的晉國終究比位居江南的淩國的要冷上許多。安芸一向是個喜歡玩雪的下丫頭,撇開了這幾日失去水清的沉悶氣氛,她一大清早便將易璿靈拉出了凝香閣的床鋪。

天寒地凍的兩個人影在院子裏打雪仗,踢毽子,玩的不亦樂乎,直到上午時分才抖擻著一身的雪花直直的往回衝。幻月很是貼心的將銀色的狐裘大氅披在易璿靈的肩頭,順道將懷裏捂著的手爐遞到她的手裏。“娘娘,王爺等候多時了。”

“什麼?”玩的似乎忘乎所以了,易璿靈掀開門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門卻從內裏被拉開一條縫,司馬澈同是一臉詫異。

許久不來見她了,這些日子都在忙著點兵的事情,剛忙完才能抽時間過來一趟。

身後撣去她鬢角的雪花,這才將簾子掀開拉她進來。“怎麼?進自己的屋子怎麼還邁不開步子?”

不是邁不開,早知道他會來,隻是不知道他會來的這麼快。這些天她總覺得有人在她身旁打轉,瞥眼卻看卻又瞧不清那人的身影。如果她沒有料錯,人是他派來的。觀察了那麼多天也該是時候來了。

“如何邁不開?隻是王爺你冷不丁的堵在門口,叫我怎麼進去。須知天寒地凍,我還以為王爺要將我掃地出門了才會親自堵在門口的。”易璿靈拉下肩頭的狐裘,一把扔向麵前的司馬澈,“這東西是你交給幻月的?”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俏皮的她,司馬澈有半晌的失神,知道白狐裘的大氅將將罩在自己腦袋上他才驚然:“你這丫頭,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沒有用太子妃的稱呼,也沒有刻意的去在乎禮儀,總覺得這樣和她說話哪怕是最後爭到麵紅耳赤也比聽她像宮裏那些女人說話來的來得舒坦。

“你不也一樣,留我在你府裏就不怕司馬清他向你報複?據我所知他現在對我可是厭棄的很呢?我都成了晉國攻打淩國的借口了,在這風口浪尖上的我你竟然也敢收留?”她淺淺一笑,仿佛先前陰霾了幾日不肯說話的人跟她毫無關係。

他早知道這件事會傳到她的耳朵裏,本以為她即便不會像別的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一番必然也會有一點不滿之色。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樣的表現,是偽裝還是真的不在乎?

“你……真不簡單,看來我是白擔心了。”他自嘲的一笑,眉頭微皺,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是否後悔了?後悔當夜在邊城山崖放過我?”她又是一笑,脂粉未施的俏臉已然有蒼白之色,但在風雪中滾打那麼長時間,臉頰上的通紅還是微微可見的。

後悔?他略微想了想,心中有萬千思緒卻沒有一條時候會的,甚至他有些羨慕司馬清。

搖了搖頭,“本王做事從不後悔,倒是你,你可曾後悔替嫁過來,落得今日如此下場。”

“我?本沒有什麼期待,何來後悔隻說。”易璿靈端起司馬澈手中的茶盞,一股腦的喝了下去,舔了舔微白的嘴唇繼續道:“該後悔的是易璿熙,她不擇手段的讓我替嫁,可到頭來還不是被易……父皇嫁了過來,依舊逃不開這等命運,比起我,她更可悲。”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震驚的神色,她竟然不知道是易璿熙自請嫁過來的?同情的望了她一眼,也罷,就讓她活在這個夢裏,有人比她更加不幸或許會讓她好受一些。

“那麼,王爺今日親自駕臨就是為了這事?”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她故意扯開話題。

“不好了。”安芸從外麵衝了進來,直接將司馬澈正欲開口的話生生塞回了肚子裏。

“何事如此驚慌?”司馬澈沉聲問道。

冷冷的一撇上本就慌慌張張的安芸更加的慌張,一時之間竟支支吾吾的沒有開口。直到易璿靈輕手輕腳的搭在她的肩上以示安慰,她才緩緩開口:“采星她……她倒在廚房裏……沒氣了!”

宛如銅錘砸在腦袋上,易璿靈撇下一切的奔了出去。

采星?

望著剛剛奔出去的背影,司馬澈有那麼一瞬間的疑惑?是什麼樣的重要人物值得她這麼緊張?

凝香閣的小廚房內,琦涵已經檢查完畢,臉色沉重的等待易璿靈的到來。他還是疏忽了,沒想過這些靈芝雪蓮上竟然塗了與雞湯相克的藥,一起吃便會中毒而亡,分開吃卻會相安無事。

易璿靈前腳趕到,司馬澈的步子後腳也倒了。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抬眼望了望現場。口唇發紫,顯然躺著的那個名為采星的女子是中了劇毒而亡的。真是可惡,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在肅王府裏行凶,目標還是這休養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