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銘帆臉上的尷尬之色終究退了下去,自顧自的轉到馬車之外默默守護。臨行前太子特意吩咐他好好看護著太子妃,因為淩國皇帝的職責,現在的太子妃無疑是眾人眼裏的奸細。
“哥、、、”嶽銘安急匆匆的奔了過來,手隨時按住腰間的劍柄,見他從馬車內轉出來才小聲湊到他耳畔道:“她還在吧?有沒有為難你?”
“你哪隻眼睛看到娘娘為難我了?”白了弟弟一眼,繼續自己剛剛駕馬車的坐姿,不再搭理這突然冒出來的冒失鬼。
“沒有嗎?宮裏的娘娘哪個不是這樣啊,就瞧瞧咱那妹妹就知道宮裏的娘娘都不好惹。”嶽銘安賴皮的跟了上來,一屁股坐上了馬車。
“她不一樣。”嶽銘帆歎了口氣,一把將嶽銘安推了下去,嘴裏隻是淡淡的給了一句話。這是易璿靈這半個月來給他的印象,溫柔安靜,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模樣,有時候會讓他覺得淡淡的心疼。
“哪裏不一樣?”
對於弟弟的鍥而不舍,嶽銘帆打算以沉默對待,等到大軍再次出發,他就蓄勢待發的駕馬離開,留下嶽銘安一個人落後在煙塵之中。
隻是十天的時間,因著行進的速度明顯加快,大軍很快便到達洛陽城外,於五十裏處和駐紮在哪裏的先頭部隊會合了。
是夜,嶽銘帆將晚飯端了進來,便轉身離開。這一路上她見到的隻是嶽銘帆,偶爾闖進來個人,一看便覺得頭疼,正是她初入軍營的時候問東問西的嶽銘安。
“王爺請留步。”嶽銘帆例行公事的將司馬澈擋在了帳外,“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進城之後再見也不遲。”
“本王有話要與她商談。”司馬澈顯然不願意將他放在眼裏,不過是司馬清的狗腿,現在主子不在,就不信他還能攔得住一個王爺?
“太子殿下有令、、、”
“本王不想聽這些,本王就想問一句你是想要一下犯上嗎?”司馬澈看似溫柔如水的臉龐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以下犯上四個字加諸到一向恪盡職守的嶽銘帆身上確實有點難為他了,可是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便隻好再邪惡一回了。
“這、、、末將不敢。”
這句話對嶽銘帆終究是起了作用,但礙於他的堅持,司馬澈最終答應讓嶽銘帆站在一旁聽著。於是乎進帳的時候易璿靈就看見司馬澈的一臉無奈以及嶽銘帆一如既往的嚴肅麵孔,兩張截然不同的臉卻在同一時刻向她投來目光。
“怎麼了嗎?”難得安安靜靜的享受一頓好一點的夥食,易璿靈卻被這兩個人盯得有點汗毛倒豎。
“啟稟娘娘,王爺堅持說有事找您,末將攔不住,所以、、、”嶽銘帆抱手回話。
“哦?你找我?”易璿靈也不別扭,直接伸手示意兩人坐下。嶽銘帆顯然不會出去,畢竟是司馬清留下的人,絕不可能放任她和別人私下見麵。
無奈的聳聳肩膀,司馬澈自顧自的坐在了易璿靈的正對麵,“這次俘虜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隻是問這個?”易璿靈不禁嗤笑了一聲,見他神色異常的點了點頭,心裏有一陣的失落,是她的為人處世出了問題還是他們司馬家的人都是生性多疑呢,怎麼這兩兄弟都一個樣的不相信她呢。“假的,我跟他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關係,其中的糾葛是你們這些人永遠無法理解的,我隻能說我不是奸細,其他的隨你們怎麼想?”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司馬澈曾經去試探過司馬軒,問他相不相信淩國皇帝的話,卻不想他斬釘截鐵的回答了不相信。對於他的堅定不移,司馬澈感到驚訝,心中隱隱覺得妒忌,可也羨慕他可以毫無顧忌的相信她。
沉默了半晌,司馬澈微微裂開一個笑容,精致的眉眼此刻卻掛著一個令人安心的神色。“我信你。”
“不送了。”見他起身,易璿靈急忙起身將他送出去。
“娘娘,末將也告辭了。”嶽銘帆皺眉的看著眼神交流的兩個人,心中大囧,因為肅王爺堅持要見麵隻是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實在讓他摸不著頭腦。
“有勞將軍了。”易璿靈隨和的送走了嶽銘帆才轉身繼續吃飯。
翌日清晨,左右元帥帶著近衛軍隊浩浩蕩蕩的沿著洛陽官道一路行向皇宮的清華門。易璿靈由著嶽銘帆親自押解進了天牢的時候才明白司馬澈當時的眼神,原來整個洛陽城都知道了她被親身父親指責為嫁到晉國來的奸細,一時之間皇室內爭吵不斷,其最近的結果便是打入天牢再行審理。那眼神或許是可憐或許是別的,易璿靈已經沒有別的心思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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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的大門關的緊緊的,司馬哲眉頭緊皺的坐在禦桌之前,手裏的朱筆在紙上行雲流水運作,處理一件件國家大事。上戰場的三個皇子一品階高低依次排開,前一排是戰功彪炳的沈元帥,後一排是嶽家的兩位先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