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蹤並沒有讓易璿靈有太多的驚訝,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知道他不會探聽到多少消息。“我讓你的人跟蹤到四合院不是我真的笨到一無所知而是故意讓你知道我的位置,因為這是我們合作必須的。如果我沒有一定的能力,你就永遠不會相信我。”易璿靈淺笑著,自然而然的笑意仿佛讓周圍的一切失色。
相信她嗎?司馬清陷入沉思,信任對他來說太難了。從小母後的教育就是不能信任人甚至包括身為母後的她。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向他討要信任,讓他一時手足無措。
馬車無聲無息的駛進宣德門,連人下車乘轎行至華清宮的時候趕回洛陽的王爺王妃們跪了滿堂,其中自然也不乏留在洛陽的齊王夫婦和肅王夫婦。路過沈流月的時候易璿靈不自主的駐足停頓了片刻,這樣一個豪邁靈動的女子竟然是個石女,心中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惋惜。
停靈的最後一夜,所有的人都打足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臨近半夜,帝後雙雙駕臨,親自坐鎮靈堂,這場守靈算是完滿收關。
天色漸漸閃現一絲光亮的時候,守靈正式結束。所有王爺各回各府,各歸各位,皇帝仁慈,特意免了他們的早朝。
易璿靈依舊乘坐東宮的馬車回去,兩人帶著一夜無眠的疲累相顧無言。
“寒煙,他們人呢?”喝了茶醒了醒神,易璿靈急忙詢問楊連峰等人的下落。未免太過引人注注意,他們分開行動,都已經一夜了,想必他們也該回來了。
“啟稟宮主,趙明誠已經回來了。楊連峰和周浮生去執行盟主吩咐的事情了,季文峰說是找個故人。”章寒煙畢恭畢敬的將各人行蹤一一報上。
說曹操曹操便道,一身東宮禁軍服侍的趙明誠此刻正昂首闊步的踏進熙寧院正門。昨夜乘天解決了兩名行為不端的禁軍,拿來了一套衣裝,此刻正好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屬下參見宮主。”單膝跪地,高大挺拔的身軀彎身行禮。抬起頭時,刀刻般俊逸的臉上嵌著深邃如黑珍珠辦的眼睛,盯著人的時候總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皮膚有些黑,卻絲毫不會掩飾住他剛毅的氣質。
“以後在東宮不必尊我為宮主,依照一般人的叫法喚我一聲太子妃即可。”易璿靈放下茶杯,對於舅舅給的人她一向很敬重,眼前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這周身給人的感覺便是沉穩幹練,步履輕盈難以察覺,可見輕功也是了得。
簡單的交代了幾件在東宮絕對不能犯下的錯誤便讓趙明誠下去了,因為接下來還有凡人的敬茶請安請安,那些嘰嘰喳喳的妃嬪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娘娘,林側妃娘娘有事求見。”送走一批鶯鶯燕燕,章寒煙難得的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才佩服水清,真不知道以前她是怎麼應付的。
“快請。”不是剛剛才走的嗎?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會去而又返,易璿靈不禁皺眉。為了怕牽連林頤,她很自覺地疏遠了同她的距離,許久不見,此刻真不知是福是禍。
林頤很快便被請了進來,眼圈紅紅的,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進門便是恭敬的行了大禮,這是易璿靈成為太子妃後難得的大禮。
“怎麼了?”引著林頤做到楠木交椅上,易璿靈索性從主位上下來,這樣說話的聲音也可以減小一些。
“我想去肅王府看看流月,關於她的留言洛陽最近傳得凶的很,我怕她受不了。你也知道蔣心儀已有身子,而她……”林頤說不下去了,滿麵愁容生生愁苦了一張俏麗容顏,“還望娘娘恩準。”
易璿靈這才想起了身為東宮女主的權利,“你要去隻管說一聲就好,注意安全,要不讓姬靈風跟著。”
“不必了,他很忙。”落寞的轉身,易璿靈疑惑的盯著她的背影,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沉默了片刻才道:“林頤,我讓人護送你吧。”說著便將趙明誠搬了出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杵在這裏的閑散人士,不用白不用,“你記住護好側妃娘娘便可。”
宣德二十七年的春末是個暗潮湧動的時期,太後與世長辭,臨終之前極力保舉皇後再掌東宮,於是代掌後宮的賢妃和明妃再度被閑置。朝堂之上風起雲湧,各大外放王爺在洛陽逗留了很長時間才回到封地,這期間跟洛陽城內的皇子接觸了多少全被禦史台的人提上了議程,生怕身為皇子的人太過優秀那天就一鍋端了皇帝的位子。
司馬清每日裏早出晚歸,很少有時間去管東宮的事情。後院最近火星四濺他也懶得撇上一眼,全權交給易璿靈處置,明麵上這個太子妃可是得寵的不得了。
午後的陽光越顯熾烈,易璿靈眯著眼睛平躺在樹蔭下的長榻上,愜意而悠然。耳畔忽然聞及一陣清風,就虛浮的腳步快速朝她襲來。下意識的出手與攻過來的人對上了招式,閉著眼睛就可以行動自如。片刻之後將章寒煙一掌擊退好一段距離才將將睜開眼睛,長歎一口氣,眼神微眯,一副就知道是你的樣子,略有些嗔怪,“玩了這麼多次,你就不膩?說吧,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