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吵架(1 / 2)

吵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冷戰卻是一種比吵架更讓人痛苦的事情,靈兒夾在吵架兼冷戰之中被禁足了,守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薑崇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按理說她三兩下就可以將他打趴在地,但是麵對他的時候卻愣是下不去這個狠手,自能說楚風太了解她的性情了,才會很精明的安排了這麼一號人物來守著她。

安芸端著安胎藥進來的時候首先左右開弓的瞄了幾眼,發現房內一片寂靜,兩人相對而坐皆是無言,眼睛眉梢都不抬一下,仿佛進來送藥的安芸就是個屁。她也很安靜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小心翼翼的將碗遞到自家宮主麵前,見她一句話不說便飲盡藥汁,心裏總算有點安慰,捧著盤子呲溜一聲奔了出去,跟逃命無甚差別。

門外站著琦涵和展恒,兩人皆是探頭探腦,知道安芸出來才鬆了一口氣,琦涵心急,一把抓住安芸問道:“怎麼樣,宮主沒鬧脾氣吧?”

安芸搖搖頭,那樣子比鬧脾氣似乎更嚴重了一些,可話說宮主鬧脾氣是個什麼樣子?她還真是沒有見過。

展恒眉頭一皺,“可有開口說話了?”

“沒有。”這是最老實的回答了,“王爺進宮了,幾時能回來,他會來了我們估計就可以解脫一陣子了。”

三人皆是歎氣,本來這場架就吵得有點莫名其妙。宮主這次回來本就是為了救司馬澈,但王爺不知道怎的就是似乎不願意她以身犯險。乍一聽覺得王爺冷血無情,不顧兄弟說亦沒有顧念司馬澈給予宮主的一段恩。但王爺最後爆出一句“有身孕的人就不能知道愛惜自己一點嗎?”的時候,幾人紛紛倒戈了,琦涵也才想起來宮主的肚子不穩,安胎藥還在繼續吃著呢,怎麼可以涉險呢?

倒戈的三個人紛紛被排外了,雖然展恒本就不是他們這一陣營的,卻依舊被冷眼射中,半晌都沒能恢複。

書紙沙沙翻過了一頁,沒一會又翻過了一頁,易璿靈有點看不下去了,眼睛是不是的瞟向窗外,明媚的陽光、青嫩的柳芽、搖曳的花枝、嬉鬧的燕子,那是自由的象征。不由的覺得難過,癟了癟嘴想說什麼最終都咽回去了。

“靈兒,你可是想出去了?”

嗯,是呢。她想出去都快想瘋了,可眼前就有這麼一尊大佛擋路,偏偏自己還不能狠心將他打趴下。於是隻能怨毒的將他望著,恨不得剜出個洞來。

良久,對麵拿書的人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左手支著下巴,右手輕撫額頭,作出一副無限惆悵的模樣,“也罷,出去曬曬太陽還是可以的。”

“啊?”

出去是出去了,出得了房間卻最終沒能出得去王府。靈兒認命的在院子裏仰躺著,任由湖邊柳枝拂麵,癢癢的,卻異常的清爽舒適。

眼眸微眯,睫毛上下閃動。唇瓣微揚露出一層皓白色,“安芸呢?我想吃蜜餞了,越酸越好。”來的這幾天孕吐一次比一次厲害,本就知道早晚瞞不住司馬軒,卻不想他早就知道了。為了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他這監視,他們甚至有閑情逸致大吵一架。

薑崇文微微一愣,拿著書的手瞬間僵了僵,片刻之後才道:“跟琦涵去抓藥了,展恒跟著不會有事的。”

是呢……她不禁又感慨了一聲,梅姨的身子沒有完好,雯墨將他們送回洛陽便急忙趕回去了。眼下琦涵因為親自照看她這胎,比平時顯得更加的緊張,凡事親力親為。

側過身子躺著,心中有點怨念,想吃什麼沒什麼的感覺真差。哀怨的目光往遠處望去,隔著湖心的亭子遠遠可以看見柳樹秘籍的林蔭小道,偌大的湖越往遠處去越像是收緊了的瓶口,再遠一些便隻能看見它化作狹小的溪流。橫跨溪流之上有一座精致的小拱橋,橋邊的柳枝隨風搖擺,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隻是橋上立著的一抹身影讓她久久移不開眼睛,她——竟然還在齊王府嗎?

嗬……真是諷刺,即便外界傳聞他們已經和離,但那也許隻是傳聞,畢竟她曾經是齊王府正牌的女主人。“王妃……還好嗎?”

沒由來的被問到這句話薑崇文真的僵住了,眉頭緊皺,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嗬嗬……她與王爺已經和離了,你如今怎麼想起她了?”

確然是和離嗎?“那她如今在哪裏,畢竟是我的姐姐。”姐姐兩個字似是咬出來的,那個從未看得起她的姐姐,曾經她以為那是除了楚風之外宮中唯一待她好的親人了。然,一切不過是她以為,隻是她以為罷了。

“他們已經……已經和離多時,此時我也不知道她人……她人身在何處?”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似乎要頂出嗓子眼了。

午後暖意十足,睡足了午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司馬軒坐在她的床前看折子,神情專注,眼睛一眨不眨的,隻是眉頭蹙成兩座小山丘,看起來讓她難過。“醒了?”似是才發現她醒來一般,眼裏有著些許的驚喜,他早已經忘記了他們剛吵完架,還在冷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