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眼疾手快,像豹子一樣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朱厚照,“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怎麼了?暈了唄!蘇瞻暗地裏衝朱厚照豎了根大拇指,不過旁邊的謝遷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事實上朱厚照的演技很浮誇,假的很,可就算你看出來了,又能怎麼辦?真因為什麼禮數,硬生生傷了朱厚照的身子骨?謝遷可承擔不了這個罪名。朱厚照這一倒下,謝遷也算找到了台階下。
“還不趕緊請禦醫?”謝遷一陣手忙腳亂,等禦醫來了後,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隻是操勞過度,休息下就好了。謝遷那個鬱悶啊,屁的操勞過度。
禦醫離開的時候,謝遷也跟著離開了,要是再不走的話,蘇立言又該追著問“禮數重要還是龍體重要”了。麵對這個問題,謝大人表示壓力很大,別現在解答不了,下輩子也解答不了啊。這不是問題,這是個坑,他謝某人是絕對不會往這個坑裏跳的。
謝遷一走,朱厚照打個滾直接坐了起來,推開劉瑾後,一臉憤慨的看著大門口,“大哥,你氣不氣人,氣不氣人?謝老頭欺人太甚,要不是你及時趕到,這老頭敢讓我讓朕磕頭磕到大半夜。這些人越來越過分了,稍有不妥,就拿著大義來壓著朕。哼,朕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才行,否則就不是好皇帝!”
蘇瞻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朱厚照,現在這點事真算不了什麼,以後糟心的事情多著呢。等著朱厚照發完牢騷,心情平複一些後,二人一起走出幾筵殿,找到一處角落坐下來。八虎被攆到了別處,朱厚照想跟蘇瞻會兒話,不想有別人打擾。
同樣,蘇瞻也要跟朱厚照聊聊冒牌華子的事情。今夜繁星點點,彎月高懸,一番美景之下,二人靠在台階上聊著。雖然到了兩的皇帝,但是感觸卻頗深,朱厚照扶著台階,仰頭看著空,“大哥,你知道麼?兩而已,弟卻感覺到自己老了好多,也終於體驗到做皇帝的無奈。”
“滿朝文武那麼多人,大多數人都不讓朕順心,可是朕還得用他們啊。以前總是不理解父皇為什麼要忍著,現在懂了。今中午,去了趟禦書房,看了下幾個月前的折子,單工部的折子,預算、工程、款項等等,看得朕頭都大了。工部那些人好多都不讓朕省心,可朕得用他們,沒了他們,工部就會成為爛攤子。換人替他們,也不是什麼人上來就能幹活的,而且,換人又有什麼用,都是一丘之貉啊!”
“朕,得想辦法,得讓他們盡可能的替朕辦事皇帝嗬嗬這是弟躲不過去的宿命,可是弟真不喜歡這個位子。大哥,還記得麼?以前我們過得是什麼日子?假如父皇還在,弟不是皇帝,我們先現在在做什麼呢?”
蘇瞻想了想,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這個時間點,我們還在街上晃蕩呢,逛逛西市,看看琉璃院。再不行,去象房玩一玩,要不,就去都弄下宮女,哈哈”
“哈哈,想想以前的日子,多麼開心,多麼輕鬆!”朱厚照臉上滿是回憶之色,“可惜,這種生活已經離我們越來越遠了,以後想出宮都很難嘍。不弟,就大哥你吧,自從弟登基以後,你幾沒合眼了?你連家都沒回過!”
“是啊!”蘇瞻長長的歎了口氣,如朱厚照所言,朱佑樘駕崩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短短幾時間裏,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過的壓力,這種壓力逼得人變得成熟,幾時間裏,仿佛蒼老了許多歲。心態上的成熟,不就是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