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不宜昏喪入土?你既然知道,還敢瞞著大家,到底是圖什麼?是為了讓先皇靈魂不得安寧,還是為了別的?總之,其心可誅!
整座鄭各莊氣氛變得冷厲起來,哪怕是對政務不敏感的楊芷淩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此時,楊芷淩心中焦急萬分,伸手攬住了楊一清的胳膊,“爺爺,你快幫幫蘇公子吧”
“幫他?怎麼幫?他自作聰明,自尋死路,老夫如何救他?”楊一清嘴角抽了抽,語氣有些憤懣。事實上,楊一清的心情很複雜,由於孫女的原因,即使心中再不願,可依舊不希望蘇瞻出事兒。可想起以前被蘇瞻氣暈的事情,又特別希望蘇瞻倒黴。
心情很矛盾,可是看到孫女楊芷淩柔弱傷心的眼神,他還是心軟了。可惜,蘇瞻這次攤上的事情有些大,哪怕楊一清短時間內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另一邊,朱厚照雙手握緊,手心已經滿是冷汗。當蘇瞻把所有的責任攬到身上後,朱厚照心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蘇瞻將麵臨什麼樣的後果,朱厚照可以想象得到,所以,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的。如今滿朝文武,唯一一個站出來替他朱厚照擋風遮雨的就隻有蘇大哥了,絕對不能讓蘇大哥出事兒。
下定決心之後,朱厚照向前一步打算走出棚子,抬頭時正好看到了蘇瞻正在急迫的使著眼色。朱厚照頓時有些發懵,他不是沒看懂蘇瞻的眼神,隻是心中有些猶豫不解罷了。蘇大哥有辦法應付過去?這怎麼可能?
出於對蘇瞻的信任,朱厚照隻好暫時停住了腳步。蘇瞻整整衣袍,嘴角瞥了瞥,麵對咄咄逼人的六部大臣,他毫不退縮,臉上更沒有半點畏懼之色,“這般淺顯的道理,蘇某又怎能不懂?這點事兒還需要兩位老師教麼?倒是謝大人,你問出如此白癡的問題,是不是有些欠考慮了?”
“”謝遷隻覺得一股子血氣往腦門衝,差點沒被氣炸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楊一清會被氣暈在太和殿上了。蘇立言果然是心思縝密,同時又牙尖嘴利,僅僅一句話,就倒打一耙。什麼是欠考慮?擺明了是罵他謝遷蠢呢。
呼口氣,謝遷決定不在這點事上多做糾纏,若是逞口舌之力打嘴仗,那才是得不償失呢。謝遷沒再話,而是暗中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劉健繃著臉繼續道:“既然知道,那蘇大人為什麼還要這般做?如此行為,豈不是罪加一等?不敬先皇,蒙蔽聖聽,你該當何罪?”
蘇瞻麵露訝然之色,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劉大人,你這是何意?蘇某確實有些事情隱瞞沒,但也沒必要這麼重的罪名吧?不敬先皇,蒙蔽聖聽,這麼大的罪名蘇某人可當不起。”
“嗯?蘇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哼哼蘇大人,你把滿朝文武當傻子了麼?”一直沉默不語的楊廷和終於站了出來,他避開李東陽的目光,對外邊的軍士吼道,“蘇立言蒙蔽聖聽,知法犯法,將其拿下!”
鐵虎以及十幾名錦衣衛騰地一下就擋在蘇瞻身前,聶翔更是怒目圓睜,緊緊握住了刀柄,“我看誰敢!”
一聲大喝之下,竟然震懾住了不少人。蘇瞻拍拍聶翔的肩膀,示意眾人退下,“楊大人,你們口口聲聲要定蘇某人的罪,但總得有真憑實據吧!你們有京觀就有京觀?這種事兒可開不得玩笑,蘇某人受點罪沒關係,可要是耽擱了先皇入土為安,那可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饒是楊廷和性情堅韌,也被蘇瞻這番話打了個措手不及,隨後就是深深的憤怒,“蘇大人,前方京觀攔路,此事千真萬確,你還敢抵賴不成?老夫要是不把”話還沒完,楊廷和後邊的話就像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不出來了。隨後,臉色變了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