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瞻,當真是個可憐人,張公爺呢,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太嫉妒英國公府,張侖被送到祥符縣第二年,張侖的父親張銳就因病去世,而現任英國公張懋白發人送黑發人,張銳這一病故,張侖更顯重要了,因為張侖成了英國公府唯一的繼承人。從這方麵來,蘇瞻和張大少還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可為什麼張公爺就這麼坑人呢?
時間流逝,從沉思中醒來,才發現已經很晚了,看色現在已經亥時了吧,在後世夜晚十點正是夜生活豐富多彩的時候,可在大明朝這個時間點已經是深夜了,遠處畫舫樓船依舊燈光閃爍,長街北端偶有笑聲傳來,不過街上已經少有行人了。大明朝不比後世,現在還是亥時,等過了亥時,就要宵禁,那個時候再在街上亂竄,可是要被抓進牢裏蹲一夜的。蘇瞻起了身急匆匆的往汴河街南口走去,要是現在不離開汴河街,等過了亥時,那就是想走就走不了了。
蔡河南岸不遠處有一片原始叢林,如今不存在過度開發之,林中多有鳥獸出沒,可是個打獵的好地方。蘇瞻趁著夜色往林子裏趕,就是想打點野味,肚子餓的咕咕叫,又沒錢下館子,也隻能享受下野外生存的樂趣了。其實要打獵還得去城北的銀杏林,不過要從汴河街到城北,路途遙遠不,這一路上想要躲過張大公子的眼線實在有些艱難,所以啊還是去蔡河南邊混一晚上比較實在。這會兒蘇瞻的心情已經放鬆了不少,行走在汴河街上,還能欣賞下街邊的古風古貌,汴河街真不愧是出名的富人區,一路走來,街邊各戶門麵器宇軒昂,紫色琉璃瓦配著統一的藍色磚牆,看上去高貴氣派。中原多數富貴人家在祥符,而祥符富人有三分之二都集中在汴河街沿岸,其中大明第一富商沈仲實的宅在就居於汴河街東邊第一家。路過沈家大門時,蘇瞻有意無意的朝門口張望了下,不過看到門口兩個守門惡仆,隻能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為富不仁,不得好死!”
蘇瞻雖然刻意壓低聲音,怎奈何惡仆耳朵靈光,當即掐著腰怒罵道,“哎,還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大才子啊,怎麼,還要找我家員外借錢,快滾吧!”
還真是狗仗人勢,連家仆都這麼囂張了,蘇瞻也隻能翻個白眼表示自己的鄙夷了,真要赤膊上陣打鬥一番,就蘇才子這嫩胳膊嫩腿的哪是對手啊。背著手瀟灑的走過汴河街,蘇瞻心中下了一個決心,那就是從今往後勤加鍛煉,一定要打垮沈家惡仆,然後將沈仲實按在腳下當球踢。蘇瞻如此痛恨沈仲實,也是有原因的,想當初沈仲實發家致富可沒少受老爹蘇喬的照顧,現在找沈仲實借點錢,沒想到這沈仲實竟是個葛朗台,一毛不拔,實在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