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夏秋的呼喚自素衣跨出門檻的那一刻響起。
素衣心裏焦急，隻顧著趕去前院問些黎玄夜的消息，豈料他此時已歸，剛至門口便被素衣撞了個滿懷。
因先前步伐急促，素衣本就虛弱無力的身子被那麼一撞著實受了不少力。
她咬唇悶哼了一聲，還未瞧清眼前人的模樣，便擰眉倒了下去。
“素衣！”黎玄夜雙臂一張忙將她護住，低首看了一眼她蒼白如紙的麵龐，麵色沉重，“夏秋。”
“奴婢在。”
“去弄些吃得來。”
“是。”
話畢，不待素衣開口，黎玄夜一手攀上她的腰間，將她橫抱而起，送入屋內。
黎玄夜突然回來，讓素衣有些措手不及，疑慮大過擔憂，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睜著一雙水眸直勾勾地盯著黎玄夜，任其走到床側，把她平放在了軟榻之上。
“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麵對素衣眼中的不解，黎玄夜毫不避諱。
複又似想起了什麼，未等素衣開口轉身去倒了杯水，端到她跟前，“先喝點水。”
素衣伸手接過，疲憊的眸子仍不曾從黎玄夜的身上移走。
“那個……阿姐，公子……”氣氛沉悶，讓杵在一旁的素心實有些吃不消，她僵硬著稚嫩的臉蛋幹笑了兩聲，打斷道：“心兒想起來外頭還曬了些草藥，這都天黑了，我……”
“去收吧。”黎玄夜哪能聽不出她的意思，遂沒聽完她的話就點頭應了下來。
“是！公子！”得了令，素心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容不下第三人的“是非”之地。
“怎麼？還沒想好要問什麼嗎？”
屋子裏一空，就更加靜了。
素衣垂下眸，時間如流水一般靜悄悄地流逝著，她忽而端起掌心還留有些許餘熱的水抿了一口，淺聲道：“素衣……沒有什麼想問的。”
他若想告知，就算她不問他都會說，可他要是早有了許她問話的準備，她就是問了，也未必是心中想要的那個答案。
愣了少頃，黎玄夜於她身旁坐下，“那我離去許久，你可曾憂心？”
她仰頭，再次看向他，沒有一絲小女兒的嬌羞姿態，反倒坦然地點了點頭，“當初素衣被山賊擄走時，王上也如此憂心過吧。”
黎玄夜苦笑一聲，怎堪她又改口喚他王上了。
隨手奪過素衣手中見底的空杯，他柔聲開口：“這你可比不過我，你失蹤的那**，我可是將整個城主府都給翻了個底朝天。”
素衣不言。
她自己心裏有幾分擔憂，她十分清楚，可她卻不喜這樣輕易為他亂了陣腳的自己。
不知從何時起，她與黎玄夜越發親近了，她不清楚這究竟算不算是好事，要是她能按捺得住不該有的那點情愫，她尚能占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