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被蔚蘭雪帶來的侍衛，為了保命，就這般毫不猶豫地將她拖著按到在了黎玄夜的身前。
他冷冷的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蔚蘭雪仍在不停地小聲呢喃著，好一會兒她才愕然抬起頭，心慌意亂的看向了素衣，“是你！你這個妖女，你究竟用了什麼妖術竟能讓一人憑空消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哧——”然她的喊叫還未停下，黎玄夜猛地從身旁侍衛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掌起掌落，便將一刀狠狠刺在了蔚蘭雪的肩膀處。
蔚蘭雪痛呼一聲，整個身子宛若見了嗜血猛獸一般，發了瘋的向後縮了去。
她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得看著黎玄夜手中的長劍，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王……王上……”
“這是你欠她的。”他步步緊逼上來，嚇得蔚蘭雪連連後退。
而黎玄夜手中持劍，所有人皆對蔚蘭雪避之不及，唯獨玉容……還不顧一切得將自家主子護在懷中求饒喊道：“王上……您要殺就殺奴婢，饒過我們家娘娘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王上啊！”
黎玄夜麵無神色，倏爾又一道劈下，毫不留情地刺在了玉容的身上，蔚蘭雪隻覺自己的胸口處一陣輕微的痛意，爾後便被一股溫熱染了一身。
蔚蘭雪身子一怔，呼吸聲亦戛然而止，直到她看清玉容口吐鮮血的倒在她的懷中，她才回了些神，“啊——”地嘶吼出聲來，“玉容！”她一把將那個替她受了一劍的婢女擁在了懷中。
玉容動了動唇，眼中已失了神色，“娘娘……”她想說話，卻沒了力氣，“奴婢……奴婢不能……不能再……伺候您了。”
蔚蘭雪失魂落魄的坐起了半邊身子，雙手甚是無措的捧住了玉容的頭，“你……你不能……你不能死，在這宮中，隻有你待我好，隻有將我當做主子，玉容……你……你……”
然，她的話還未說完，玉容便雙眼一合，倒在了她的身前。
“不……不要！”蔚蘭雪哭了，扯著嗓子將玉容塞入了自己的懷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泣不成聲。
素衣沒有替蔚蘭雪難過。
卻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個為了蔚蘭雪而死去的婢女。
記得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很機靈的姑娘，眼中沒有太多的心機，或許也沒什麼壞心思，跟她的主子蔚蘭雪的性子更是截然相反。
可偏偏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婢女，竟有如此護主之心，至少她的勇氣，是值得人欽佩的。
而黎玄夜。
他若真的想殺一個人，何以如此大費周章？剛才的第一劍便能要了蔚蘭雪的命，可他沒有，隻是小懲大誡傷了她的胳膊。
殺了玉容，不過隻是殺雞儆猴，給蔚蘭雪看，也給她身後的那幾個不敢說話的大臣們看的。
蔚蘭雪抱著玉容縮在人群中，像極了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