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破繭而出的時候,他沒有像蠶蛾一樣扇動著翅膀,用盡一生的力氣,最後一點點的希望,孕育出新的生命,而是,殺戮!血的死亡!
所有人看著破繭的他——龐大的身軀奇跡般的從如核桃大小似的體積一點點的舒展開,帶著一種讓人不安的藍光,伸展著帶著鋸齒的觸須,最後像一堵厚厚的牆,遮擋在人們麵前,一雙利爪揮動著,淌著血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然後,他的長舌舔了舔自己的臉……
唯有她,是用著一種憐愛和悲哀的眼神看著他,雪白的衣裙上濺滿了血漬,她知道,他那雙紫色的眼睛正在用最後一點點的人類意識來讀懂她。她像一個孩子似的無力的躺在他的腳邊,摸了摸他不再光滑的皮膚,深情的望了他一眼說,
“我是不是要阻止你,或許你注定的悲劇總是成為別人的希望,就讓我和你一起滅亡吧!”說著,她的嘴輕輕的動了起來,一種溫柔而仁愛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從她的中心,有一團像太陽似的光霧越來越亮越來越亮,讓人感到那樣的舒服。立時,殺氣減弱了,她的聲音像帶著走出迷宮孩子的向導,可是在最後,他的利爪,還是刺了過來,她的靜心決成為了他最好的掩護。一朵鮮豔的血色花開之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帶著體溫,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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簘兒一出生的時候,她的命運就注定要和這個男人聯係在一起。似乎這種連姻已經成為了司馬和韓冬倆大家族世世代代的誠諾和命運的安排。司馬家族每一代的女子必嫁入韓冬家成為新一代未來韓冬家族長子的新嫁娘。簫兒,也不例外。
簫兒的家鄉是在極冷的碧藍山巔,這裏終年積雪,氣候嚴冷。放眼望去,遠遠的冰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的是那樣的晶瑩剔透,就像是純潔的水晶。每天清晨簫兒都會來到冰峰腳下的一塊平台上練功。她像一個雪中的精靈,雪中的仙子,飄然而至,單薄的白紗下裹著她有些略顯孤獨的身影。每天都是如此,一日複一日,一年複一年。她靜坐在平台之上,輕聲默念著靜心決,一股溫和的光暈將她裹住,向四周闊散。光暈的範圍越來越大,慢慢的籠罩住了整個山穀。像春天的陽光,金色,而溫暖……
“娘,我回來啦!”簫兒快樂的飛奔入院,卻被從門口一直排到庭院直到會客廳的禮物所驚訝。這些禮物統統用喜慶的大紅色綢子包裹著,連木箱也被刷上大紅色,上麵結著朵朵紅豔豔的大紅綢花。
簫兒的家是一個很大氣派的莊園,占地方園數畝,院內是小橋流水,庭樓閣宇;院外是紅色琉璃瓦朱漆漆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關於簫兒家的財富在江湖上流傳著一個神秘的說法。說是在好幾代人以前,簫兒的祖先一夜爆富。那個夜晚,天空中突然一聲炸雷,如太陽般的光芒暴烈,接著伴隨著無數的稀有物,黃金,鑽石從天而落……這比天外之財讓簫家富甲四方,成了首富。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本與江湖並沒有過多染指的簫家突然挺進江湖,並以隻傳女不傳男的靜心決威震四方。雖然靜心決並非是有極大殺傷力的武功,但是,擁有她的人會讓自己的敵人心發菩提心,拋去大惡揚大善,頃刻間喪失鬥誌,無法戰鬥。在那個時代,與簫家在湖上同起的就是韓冬家族。韓冬家族位於最炎熱的沙漠,那裏終年幹旱酷熱。這,是一個神秘的家族。沒有人清楚他是何日而始,更沒有人清楚他從何處來。隻知道當人們開始觀注他的時候,他已經像一頭睡了很久的雄獅,突然蘇醒了。
關於韓冬家族的武功絕學有些類似於簫家,隻是,更發揮於無形。在不經意間,那種可怕的力量可以將敵人緊緊的束縛,從內心發出極大的恐懼,仿佛利斬就就在自己的脖梗之處,還能感覺到他嗖嗖的涼風。沒有人真正的見過韓冬家族用出這種武功,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告訴你這種武功有多麼的強烈。曾有好事之人把死於同韓冬家族決鬥的屍體偷偷的偷回來研究一下韓冬家族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可是,那死人周身無一外傷,無一內傷,死的竟是那樣的悄聲無息……
簫兒看著眼前的東西有些發愣,大大的紅木箱上貼著一個紅的耀眼的喜字兒!
在客廳的正座之上端坐著倆位老人。那位老婦人雖沒有珠光寶氣,但是一種天然的貴婦氣質足以所有珠寶失色,珠光寶氣反而玷汙了她氣質。雖已是白發蒼蒼,但是,仍可以看出在她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風姿絕代的美人。在她的旁邊,是一個麵容嚴肅的老者,臉色有些發紅,神采奕奕,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麵前的東西,還有在一旁靜後發落的紅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