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刀斧手傳奇之小白(一)(1 / 2)

如若是秋風,他便是那秋風帶刀的韌,吹過,恍惚還未曾輕掠你的背,脖梗子邊便冒出一絲絲涼氣,未驚動你那黑黑的發絲,一顆人頭便咕嚕嚕掉了下來,費力氣睜開自己的大眼,因感到窒息而讓你張大嘴巴吃力的呼吸,愕然發現自己的鼻尖正碰到地麵,不知怎麼的自己的頭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扭臉向上一看,驚訝於自己的脖子正在滋滋的噴著血,接著如一座山倒了下來,哄的一聲,把自己的頭壓在了身下一起沉睡。這,便是那刀斧手日常的活兒計,且不管是你奸殺犯科還是攔路搶劫,做了他的刀下鬼便也是你的福份,讓你更痛快些,因此家裏的那些人道也是樂意花些銀子買個利靚,少受些苦。

不管是他手下的冤魂有多少,每次三柱清香是必點的。正當人們如往常一樣津津有味的議論著刀斧手那活兒計有多神,此人有多神秘或許加一些演義之類的野史,本縣的看中了村裏的小媳婦的縣太爺卻讓人一刀利利索索砍了腦袋去,雪白的牆上還寫上了血淋淋的大字:“第一百個!”那個刀斧手也如同初春的雪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人說那縣太爺是壞事做盡遭了天譴,有人說是那刀斧手做的,他必定是隱居的俠士。總之是越說越神,越傳越神,恨不得一些善男善女們畫了刀斧手的影像貼做了門神。自此那以後,那縣城也平安了一陣子,後上任的新縣官們到也是不敢太囂張,總覺的一閉眼便有一柄鬼頭刀亮閃閃,冰冰涼挨在自己的後腦殼子上。他們不想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總想著是做了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那知縣血淋淋的人頭,也著實嚇到了自己。

也是殘陽如血的黃昏,每一天都似乎過的一樣,總讓你覺的有重複的地方,可細細一想,也是不盡的相異。通紅的晚霞映襯著西方的群山,一群群鳥兒嘰嘰喳喳的歸來,讓這寂靜的群山有了些生機。

長長的影子晃動著一個魁梧的身軀,在他背後背著一把刀,由灰色刀鞘裝著,黑漆漆的刀把,在陽光下閃著陰陰的光。他一步步的走著,也就是一步步的走著,人倆條腿豈能倆步三步走著?可此人卻行走的飛快,彎曲的山路在他腳下如履平地。走的這些個快捷,這青山綠水山花野鳥豈能盡收眼底?若看不上人間此景,也隻能登上天門一遊眾仙山了。他抬起頭,略略的抹了一下額頭沁出的細細的汗珠,放眼望去,山腰裏一竿‘酒’旗隨著山風飄揚,對他似是勾魂的小鬼將他肚裏的酒蟲勾了上來。他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肚裏也響起了咕咕的聲響。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歲月的痕跡卻也遮不過他曾經年少輕狂的臉龐。

“酒家,來壺好酒!”歇住了腳才覺的腿有些發酸。

這是一座全由竹子搭成的酒店,周圍種著密密的竹子,有的已經有碗口粗,碧綠的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偶爾幾片如蝴蝶一樣悠悠飄飄而落。院子中間用山上大的圓而平滑石頭支成的桌麵,下邊由幾個小石柱支成桌腳,那凳子也是由幾塊又粗又沉的石頭墩在了那裏。院子裏還種了些野花,和輕淡的竹香濃在了一起,讓人從心底裏有種愉悅。

“來啦!”一聲清脆的回應:“上好的竹葉青!”一個麵目清秀,身材瘦弱的店小二擺上了一壺酒,一個三錢小酒盅,還有一個精致的小碟子,碟子裏盛著冒尖的花生米。花生米必定是用上好的湯料醃漬了好久,顏色紅而不豔,香氣濃而不烈。

“有十八年的女兒紅嗎?”他瞟了一眼上菜的店小二,眼裏突然閃現出一絲笑容,店小二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小店沒有女兒紅,隻有竹葉青,客官湊合些吧。”說著把臉扭了過去。他嗬嗬的笑了起來,斟了一杯酒給自己,剛要喝下去,卻不知怎麼得被店小二一撞,酒杯一下子跌落,摔了個粉碎,店小二有些膽怯的急急的退了下去。接著,從酒店裏出來一位老漢,花白的胡子,滿臉的皺紋,穿著一身青色布衣,身子骨道是硬朗的很。老漢滿麵笑容的來到他身邊,陪著笑:“小夥計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包涵。”店小二又送上來一壺酒,老漢邊說著,替他斟滿了一盅酒:“小店的竹葉青的釀法乃是祖傳,是用初春剛發芽的嫩竹葉與上好的精米釀製而成,又配以臘月初八的冬雪融成的水與清明的春雨。即便是這雪,雨是最普通不過,但是要與這節氣相適配,實是珍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