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
陸一然將玫瑰放到浴缸裏,仔細地幫她擦洗身子,柔軟的毛巾所到之處,都是那麼地細致和溫柔。
玫瑰不安地享受到他貼心的服務,柔軟的毛巾所到之處,全是滿滿的內疚。
終於,她握住了他的手,“一然,剛剛……對不起。”
陸一然包容地笑了笑:“傻瓜,不要說這個,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剛剛對你有一點懷疑,但是我已經想通了,你是愛我的,還記得嗎?在長城上麵,你緊緊地牽著我的手,為了讓你全心全意地愛我,我隻能加倍地去愛你。”
玫瑰也笑了,她說:“是的,一然,我發誓,我一定要和你牽手到終老,到了我們六十多歲的時候,我們也一起手牽手,去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再看一回當時的風景。”
“對,當我們也到六十歲的時候,一定要牽手再看一看我們走過的風景。”
玫瑰笑了,他也笑了,他們彼此擁抱,互相親吻對方。
他將她從浴缸裏抱出來,放在柔軟的床上,像昨晚一樣,溫柔地親吻她身上的水珠……
今宵,芙蓉帳暖……
◆◇
蜜月第三天早上,玫瑰在酒店的床上醒來,看到陸一然正靠在床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她輕輕地爬起來,將頭枕在他懷裏,“一然,想什麼呢?”
陸一然笑笑,說:“我在想曉柔的事,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玫瑰想了想,也說:“一然,你是不是放不下曉柔?她受了這麼重的創傷,而我們卻跑來度蜜月了,我想她這個時候應該需要朋友在身邊。”
陸一然抱緊玫瑰,說:“的確挺放不下心的,她一個女孩子……”陸一然說不下去了。
“一然,不如我們提前回去吧。”玫瑰仰頭看著他。
“玫瑰,你一定也挺不放心梁烈的吧?他的病,似乎越來越離不開藥了。”
玫瑰歎了一口氣,“是啊,都這麼久了,還找不到適合的骨髓,我真的挺擔心,萬一他……”
◆◇
玫瑰和陸一然是在第四天回到江城的。
梁烈感到很意外,“姐,蜜月蜜月,你一個星期都沒到就回來,這算什麼蜜月呀?”
當陸一然告訴他,是因為玫瑰放不下他而回來時,他非常感動。
“姐,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意,就是看著你結婚看著你有人疼,有人愛,我就放心了。”
玫瑰依偎在陸一然身邊,說:“別說這些話,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也是看著你成家,看著你成為一名頂尖的理發師。”
“姐,我真的很想為你再洗一次頭,可以嗎?”
“洗頭?”玫瑰笑了,看看梁烈,又看看陸一然,開心地說:“我現在感到非常地幸福,有兩個男人都對我這麼好,行,你再幫我洗一次頭,我看看你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浴室裏,女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男孩則站著,溫柔地替女孩摘下發上的絲帶,隨後往女孩的黑發上倒上洗發水,輕輕地揉搓著……
浴室外麵,陸一然站在門口,微笑地看著裏麵的這一幕。
◆◇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就到了玫瑰和陸一然的婚禮之日。
玫瑰那天醒得特別早。
是不是每一個即將當新娘的女孩,都會像她現在一樣,一顆心“呯呯”地跳個不停?
她站在窗台,拉開窗戶,天邊才剛剛亮出一點魚肚白,樓下的行人和車輛非常稀少,遠處的電線杆上,一隻鳥兒展翅欲飛。
這個早晨和平時的早晨不一樣,今天,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日子,因為,她要當新娘子了。
把窗戶關上,回到衣櫃邊,拉開,撫摸著裏麵那件潔白的婚紗。
想象著,在教堂裏,自己穿著這件婚紗,由梁烈牽著手,朝陸一然走去,而一然,正站在牧師麵前微笑著等待她的走近,那笑容,那麼地溫柔,那麼地溫暖……
◆◇
早上11點,玫瑰已經化好妝,並且在化妝師的幫忙下,將婚紗穿在了身上。
她站在鏡子前,仔細地端詳自己。
鏡子裏的人兒,美得連她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如果媽媽還在,她會不會像其他人的媽媽一樣,感激涕零?
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和媽媽當初嫁給爸爸一樣美?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幸福地微笑……
化妝師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玫瑰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門了。”
玫瑰點點頭,打開房間,梁烈和娉婷正在門口等著她,梁烈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顧娉婷則是一條白色的伴娘裙,宛若一位亭亭玉立的仙女。
“姐……你好美!”梁烈顯得很激動,聲音裏是按捺不住的喜悅。
“玫瑰,你真的……好美!”顧娉婷是發自真心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