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很久很久,睡在茅草堆上的那個怪男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們都紛紛低頭凝思著,想想此舉是否有必要,千絲萬縷的心緒湧上心頭,一時間,難以啟齒。也許那個怪男人是真的得了失心瘋,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也許他以前就是鬼村裏風光一時的巫師,不知道今日為何會落得如此田地,沒有人告訴他們,心裏頓時也覺得那個怪男人是挺可憐的。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還要再繼續查下去嗎?路泉問。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看他就是一個失了心智的人,不然也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別人對他不管不問的,都像是很害怕他的樣子,避而不及的。我看他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就算我們把他送到公安局,警察也不能給一個失去心智的人做出的行為進行定罪,他甚至連自己做了些什麼事情可能都不知道。要是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他也沒有東西可以賠償給我們,我們何不嚐試退一步海闊天空?”小夢此時又搬出了大道理在剖析著這件事情的因果對錯。
大家都覺得小夢說的話有理,討論了一下,最終決定放手這件事情的追查,但願事實真的如小夢所說的那樣。這一次他們學會了冷靜處理事情,耐心地剖析著事情的因果關係,在極力地阻止著悲劇的再一次發生。他們都在經曆中成長,在成長中經曆著。
回去的路上,小言給自己鬧情緒的事情向小樂道了歉,說自己是一時衝動,想發泄一下心裏壓抑著的情緒,不是故意要喝斥他的。而小樂就當是他們小時候那樣沒心沒肺地一笑而過,還說小言不必對他說抱歉,其實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冷靜一下,也就過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依然還是一對好兄弟。
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清晨,隻記得當時的天空異常的陰暗,黑壓壓得烏雲覆蓋了整個天空,明明是早上,卻感覺到了夜的黑,沒有雨,往日裏微涼的風也停止了,空氣裏滿滿地透露出一股悶熱,難受至極。
這一天,異常到感覺害怕,異常到以為看不見未來的光明。
昏暗的光亮中響起了“砰砰砰”的聲音,院子裏的木門被敲得震動,鬆動的木屑紛紛滑落至地麵,一張粗獷的聲音在門外叫喊著。
“有人在嗎?”
奶奶一身圍裙從廚房裏麵走出來,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用圍裙抹了兩下沾濕的雙手,把木門上的門栓給拉開了。一位頭發稀疏,挺著一個將軍肚,穿著灰色格子衣服的壯漢猛衝進來,身上一股酒味飄逸而出。
“楊言在哪?你把我的楊言弄哪裏去啦?
奶奶滿臉的迷惑,根本就不知道壯漢口中所說的楊言是誰,抬起頭來看著高個子的他,就說:“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沒有叫楊言的人。”
壯漢一聽,立刻就惱羞成怒,瘋狂地走到院子的圍牆上抓過一個花盆,猛地往地上砸了下來,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把房子裏所有的人都驚嚇到了,動靜大的連隔壁鄰居家都可以聽到。
隻見奶奶被飛濺的花盆碎片嚇得躲到了一邊,狠狠地瞪了壯漢一眼,就持聲罵道:“你到底是誰啊?發酒瘋了吧?來我們家亂砸東西。”
壯漢見奶奶持聲罵他,心裏頓時一盤怒火地衝到她的麵前,一把用力將她推倒在地,還狠狠地怒瞪了一眼她,拉著粗獷的聲音說:“你們這幫強盜,把我的楊言給拐走了。”
奶奶半身倒在地上,雙眼驚恐地看著他,拚命地喘著大氣,身上的黑色圍裙沾滿了灰塵,右腳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出現了粉碎性骨折,不能動彈。
不出一會,他們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見壯漢的身旁被推倒在地奶奶不能動彈,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小言二話不說快速地飛奔過去,往壯漢的肚子狠狠地揍了一拳,用力地把他推向門外,重重地撞在了院子裏的木門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鎖門的門栓就此斷裂了。
壯漢回過身來,搖晃著身體,腳步像是酒後發瘋的不穩,兩隻眼睛瞪得如饑餓難耐的血盆大口一樣,身體笨重地猛撲上來,一把捏住了小言的胳膊,卻十分清醒地說:“楊言,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我,也不給我捎個信,你知道我這你見找得你多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