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和路泉坐在救護車上,靜靜地看著躺在救護車病床上的小夢,一語不發,臉上都是鐫刻著“擔心”兩個字,伴隨著哀嚎的警報聲再次響起,救護車就快速地駛出了校園。前方的倒視鏡裏可以清晰地看到救護車後麵正在圍觀的同學們,一個個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但始終也敵不過小言和路泉。
這件事情,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就在校園裏轟轟烈烈地傳開了。
救護車行駛在街道上有點顛簸,旁邊閃過的車水馬龍也無暇顧及。小言緊緊地握著小夢冰冷的手,似乎感覺不到她的溫度,冰涼的就像雪山裏融化的純淨水一樣,眼淚幾乎都為她流幹了,一直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小夢,你千萬不能有事,我求你了。”
坐在小言旁邊的路泉,沒有太多關心小夢的動作,心裏害怕得快要窒息,隻想在一旁默默地守護著她,直到她醒來為止。
救護車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條街道,轉了多少次彎,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醫院。頓時,綠色牆麵的長長通道上一下子就變得慌忙了起來,病床下的滾輪被推得飛速地轉動著,發出了連續不斷的“啪啪啪”的聲音。在前頭引路的醫生一直在重複著,“請讓一讓”這句話,小言和路泉就跟著幾位護士一起在後麵奮力地推著病床往前,小夢慘白的臉被通道上的燈光照得發綠,看不出一點帶著紅潤的血色。
走廊的盡頭就是醫院的急救室,小言和路泉被醫生擋在外麵,叫他們耐心地等候著。門邊上“急救中”的白色燈牌亮了起來,他們倆的心也因此被懸了起來,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著急救室裏正在進行的搶救的小夢,暗自神傷的表情在通道裏幽暗的燈光下顯得輪廓不清,彼此不安的喘息聲都可以明顯地聽到。
半個小時過去了,醫生還沒有出來。而此時走廊的另一頭則出現了兩個身影在向著急救室的方向極速地移動過來,定睛一看,是新小樂拉著氣喘籲籲的樣子正走過來,肩上黑色的大背包在跟著他的步伐隨意地跳動著。旁邊還尾隨著低頭不敢直視的莫欣然,一副內疚痛苦自責的表情寫在了臉上,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臉上的妝已經化得七零八落了,以前那種盛氣淩人的傲視好像減弱了很多。
“小言哥,小夢她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回到學校就聽說小夢出事了?”小樂滿臉惶恐地看著小言,輕喘著氣在等待著他口中說出的答案。
小言和路泉都是沉默不語,低著頭不敢看小樂的眼睛,無法告知他答案,一切的結果要等醫生出來才知道。這一下,讓著急的小樂幾乎都快哭出來了,把背上的那個黑色的大背包往地上一丟,捂著臉,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摸著狂跳不停的胸口,隱隱地感到一種不詳的預感直壓而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小夢也不會這樣。”就在此時,莫欣然內疚地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她終於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是有多麼的令人厭惡。她也終於明白之前米琪琪罵過她的那句話,也許,她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也不值被愛。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把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推向了深淵,結果還不得而知。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莫欣然害怕的哭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的心裏感到很內疚,說出這番話是希望他們能夠原諒自己的過錯。
一氣之下,路泉急衝到了她的麵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拚命地搖著,咬著牙恨得徹骨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瘋子嗎?瘋到要令所有的人都討厭你是嗎?”
“對,我是瘋了,我是為了你才瘋的,是你說我永遠都不會成為你的女朋友的,直到死。”莫欣然眼神飄忽,有點瘋癲的狀態在笑著說,一直通紅的眼睛看得讓人害怕。
這一幕,讓小言和小樂完全糊塗了,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生。一怒之下,小樂朝著他們倆大聲地喊著:“夠了,你們倆不要在我們麵前動情地演繹你們之間那點破事了,小夢還在裏麵急救呢?讓她安靜一會行嗎?”
他們倆望向小樂痛苦而無措的表情,淩厲的話語讓他們更感無地自容,尷尬至極。小言立在一旁不說話,任由他們吵著,鬧著。此時,他最關心的是正在急救室裏進行搶救的小夢,手心裏捏了一把冷冷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