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去世之後,我把廚師、保姆、護士都一一辭退,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在家裏吃飯呢。”鬆崎櫻一邊找著紅酒的起瓶器一邊說著,最後還是洛馬在微波爐上麵的小櫃子邊上找到,遞給了她。
“這看起來倒像你的家。”鬆崎櫻笑著說。
“好吧,難得貴客光臨,還請慢用。”
鬆崎櫻聞了一下酒,“煎蛋卷應該配的是白冰葡萄酒,是吧?我好像拿錯了酒。”
“隻要你喜歡,沒什麼對不對的,我小時候,一直喝的是我爺爺自己釀的山葡萄酒。”
鬆崎櫻倒了兩杯,然後慢慢的搖著,洛馬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兩個人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怎麼樣,你喜歡麼?”
“很喜歡,我又不是什麼品酒專家,隻要入口的時候,感覺舒服就行了。我小時候喝的酒,可是那種又酸又澀的。”
“那豈不是像毒藥一樣。”她搖了搖頭。
“怎麼說呢,什麼東西都是一種習慣,我應該這麼說,你看著我,”說完,洛馬用力的把下巴往上翹,模仿那種蒼老嘶啞的聲音,“孩子,好東西你還沒喝過呢!”
“你看上去好像一個人。”鬆崎櫻歪著頭,努力地在想洛馬是在模仿誰。
“馬龍白蘭度。”
“不不不……”鬆崎櫻咬著嘴唇用力地想,“我想說的是墨索裏尼。”
洛馬差點一口酒噴出來。鬆崎櫻看他的表情,也大笑起來。
下廚做飯讓洛馬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每個人都應該做自己擅長的事兒。”
鬆崎櫻用刀叉切著雞蛋卷,然後認真的往嘴裏塞著,一副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中國男人都懂烹飪,是麼?”
“隻是一個煎蛋卷而已,”洛馬聳聳肩,“單身漢糊口的東西,幾乎算不上烹飪。”
“對你來說是這樣,”鬆崎櫻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可我得告訴你,這是這個廚房誕生以來的巔峰之作了。”
“我很榮幸。”
“能問個冒昧的問題麼?”鬆崎櫻又端起酒杯。
“隨便。不用拘束。”
“為什麼還單身呢?”
“噢……這個問題,大概是命運吧,”洛馬想了想,“既然你問了我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就是賦予了我問同樣問題的權力?”
“我的事兒稍後再說,”鬆崎櫻搖了搖手,眼睛蹬得大大的,“你現在還沒女朋友?”
看來女孩子一旦八卦起來,這種勁頭是不分國別,不分年齡的。
“我什麼時候說我沒有女朋友了。”
“但你一天都沒有掏出來你的手機,而且現在到了晚餐時間,你既沒有給別人打電話,也沒有接到任何別人的消息。”
“或許,我們很有默契呢?”
“好啦!這種問題你還讓我猜,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