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沒有讓日間先生等太久,我想我是準時到的。”鬆崎櫻一邊說著,一邊跟上赤木的步伐,試圖和赤木多聊幾句,為了了解一下,自己馬上要見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時候,無論什麼信息對自己來說都是有用的。
“別擔心,小姐,你很準時,但日間先生喜歡提前到,無論做什麼事情,或者等什麼人,他都喜歡提前赴約,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而且他本身對中國的道教文化也極有興趣,他願意在白雲觀多呆一會,以便自己能夠多感受一下這個氛圍。”赤木的回答很有分寸,也很體貼。
“恕我冒昧!”鬆崎櫻有些好奇地問,“日間先生年紀很大了麼?”
赤木回頭瞟了鬆崎櫻一眼,顯然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是的,日間先生的年紀很大了,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紀,我為他工作也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或者說,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他是我的老師,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鬆崎小姐為什麼這麼問?”赤木心想,如果這位小姐知道,老大教會自己的不是關於藝術品收藏,而是關於殺人手段的話,到底在她美麗的臉上會浮現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想想就很好玩,想到這兒,赤木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孩子惡作劇一般的表情來。
“沒有……我隻是想到了我爺爺,似乎年紀大的人耐性都很好,似乎是歲月教會了他們等待。”
赤木少有地嘿嘿笑著以示同意。
“我覺得這真是一個好的生活方式,我就總是遲到,而且毫無耐心。”鬆崎櫻繼續說。
“坦白講,我也是這樣的,日間先生告訴我,耐心會隨著年齡而增長,不過,您知道麼?”赤木做了一個日本人根本不會做的俏皮動作,像一個歐洲人一樣地開玩笑,“我卻把這句話反過來聽,越耐心越容易老。”
“哈哈……你真有趣,赤木先生。這麼說我們達成一致了?繼續沒有耐心下去?”
“看來是的,”赤木也笑起來,顯然引起鬆崎櫻的笑,讓他感覺很舒坦,“我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快刀斬亂麻,我永遠都不喜歡等待。”
“您為日間先生做什麼工作呢?”鬆崎櫻盯著赤木的側臉問。
“很多事兒,”赤木想了一下回答,恐怕無論如何也不能直言相告,說自己是為日間先生殺人的,這豈不是會嚇壞了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主要是陪他四處轉轉,他年紀很大了,又喜歡到處旅行,您也知道,他對各種各樣的收藏品都感興趣。”
“是,那當然。”鬆崎櫻應和著。
他們穿過大殿和連接著的回廊,來到了後院的一個建築物麵前,古香古色的一個房間,由原木色和青石的顏色組成,小小的天井裏養了一缸睡蓮,四周花木扶疏,大小不一的花盆堆放在牆角,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鬆崎櫻是為了好好欣賞一下院子裏的景色,而赤木則是等著鬆崎櫻的腳步。
“雖然隻有百十坪的空間,卻好像別有洞天一樣,是不是?”赤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