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沉著臉從正廳進了畫子顏的閨房,剛剛跨過門檻就是破碎了的上等瓷器,茶杯能摔的幾乎全在地上。
二夫人疼惜的看著畫子顏,見安歌進來看了她一眼眼淚一下子流得更多。
安歌緊緊蹙著眉望向二夫人,語氣柔下去:“子顏,怎麼樣?”
她這麼一問,二夫人幾乎哽咽得不能開口。
“她,她,根本不讓我們靠近,我也…”
秒竹跟在身後擔憂的掃了一眼安歌陰沉冷戾的臉色。
“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若不是半夜跟在子顏身邊的丫鬟不顧性命耳朵跑回來求救,隻怕子顏她已經…”
安歌默了一會兒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掀開沙曼逼人的眸子睨著子顏。
“子顏,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驚懼的神色還停留在畫子顏那張蒼白嬌俏的臉上,安歌問得單刀直入無盡的羞恥感讓她無法開口隻能拚命咬著手帕,任眼淚決堤。
“子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相信我我一定要替你討一個公道。”安歌表情堅決,透著一股子的狠勁兒。
畫子顏望著安歌好一陣子,忽然撲過來揚著手臂一耳光刮在她臉上。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畫子顏大吼出聲,指著安歌歇斯底裏的控訴。
安歌楞了好一陣才回頭,漂亮的眉全皺在一起,眼底寒芒噬人。
畫子顏因為哭得太凶猛而一直抽泣,語句亦是斷斷續續來回就那麼幾個字。
“到底,怎麼回事。”她忽然出手,拽著畫子顏的手臂拉到自己麵前冷然相對:“就算你現在怪我,恨不得殺了我那也是之後要考慮的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記憶力還剩下什麼有用的信息。你這樣一直哭,一直哭有用麼?能替自己報仇麼,能讓自己消除心中那口惡氣麼?畫子顏,你不是傻子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想讓我為你報仇就把昨晚的事一點一滴的全告訴我。”
“我…我…”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就像是鋒利的刀刃不斷重複在腦子裏,狠狠的刮著她的心髒。
“昨,昨晚…我們離開皇宮不久,我因為晚上飲了幾杯的關係身子有些不適就在馬車裏休息,後來不知到了哪兒馬車忽然停下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我睡得有幾分迷糊就讓香蘭去瞧瞧,哪隻馬車外麵忽然有人衝進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拖著香蘭下馬車,我依稀能聽見外麵香蘭被打時傳來的喊叫。我,我很怕一直往後麵退隨後上馬車的人一襲黑衣分不清容貌沒有說一句話上前就把我壓在身下,開始…開始扯我的衣衫。”
“夠了。”安歌從床沿邊站起來,微微側頭望向外麵越來越陰沉的天。
“你是怎麼確定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會…”
畫子顏抬頭看著安歌,眼神壓著濃濃的怨恨開口時的一字一句安歌幾乎能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個男人由始至終隻說了一句話。”
安歌回頭,麵色隱晦不明:“他說了什麼?”
“他說‘要怪就怪畫家三小姐,一切全因為她太過囂張博湖不可一世’。”
哭泣的二夫人也猛的抬頭不解的看著兩人,半晌之後安歌一聲駭人的冷笑。
唇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不屑的冷笑:“全是因為畫家三小姐?”
畫子顏緩緩點頭,思慮再三後往前挪了一小步:“你,真的會替我報仇?”
安歌沒有正麵回答,水藍色的衣裙勾起一絲漣漪攪動著房間裏莫名陰冷的氣。她嬌小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幾人的眼前,隻有那好聽的聲音還在屋子裏回蕩。
“傷你的人不管是誰,我保證取下他的頭顱送到你麵前。”
安歌從畫子顏閨房出來時還能聽見大夫人方氏因為剛才安歌機具攻擊性的行為能向畫亦雲抱怨的聲音。
幾人聽見響動回頭,對上的是安歌那一雙沒有溫度冷得逼人的眸子。
“有什麼不滿的大可直接跟我說。”
畫子姍見著安歌陰沉的臉色更加怯怯的往方氏身後縮了縮,方氏有許多話堵在喉嚨可迫於安歌的震懾力硬是沒開口。
她又是冷冷一笑:“那這就是沒什麼不滿了,既是沒什麼不滿從今而後不要讓我在聽見我的名字由你們口中吐出來,因為那樣真的讓我很有殺了你們的衝動。”
“子姌…”畫亦雲冷冷的喝了她一聲。
“問得如何?”璟禎緩步過來,眼神在畫子顏的閨房和安歌臉上來回。
安歌抬著眼眸,琥珀色的眸子裏壓著陰狠的殺機。
“叫昨晚駕車的馬夫和伺候子顏的丫鬟來見我。”她雖是看著璟臻,可這話卻是對著身後的畫亦雲說的。
畫亦雲欲言又止,到最後吩咐了下人按安歌說的去找昨晚跟隨畫子顏的下人。
安歌和璟禎沒在客廳停留,兩人一齊來到了畫府的後花園,天色在此刻陰沉無色烏黑的雲層密布在一望無際的天空。
坐在之際,安歌隨口說了一句:“看著天色,怕是有一場傾盆大雨。”
璟禎坐在安歌對麵,一隻手臂擱在石桌上修長的手指慢慢把玩著大拇指上的一個玉扳指。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安歌搖搖頭,沒來由的笑了笑:“我又不是什麼神人未卜先知。”
“若是直到是誰,你打算怎麼做?”
“你以為呢,丞相大人?”安歌看著璟臻反問,表情隱晦不清笑意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