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擎天正糾結著應不應該告訴龍煉自己需要他幫的忙,那邊龍煉冰冷的聲音卻陡然響了起來。
“不必在這裏沾親帶故,你們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沒有半點的關係。要我做什麼,便直說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在這裏瞎耗!”
什麼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他是誰的兒子,龍子又是誰……跟他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天兒在哪裏!
在這個世界上,他隻剩下她一個親人,不管她在哪裏,他都要找到她!神若擋他,他便殺神!鬼若攔他,他便弑鬼!魔若阻他,他便戮魔!
“你!”見龍煉如此不知禮數,其他幾位長老卻是看得有點兒不耐煩起來了。
他可是他們巫蠱族族長殿下的兒子,居然用這樣的口氣跟殿下說話,還真是不知深淺!
“我怎樣?!”龍煉冰冷的語氣夾雜著他那雙冰冷寒涼的眸子,看得幾人一陣顫栗,齊齊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龍……六殿下,我們幾人剛剛所說,想必您應該聽得懂的。我們族長殿下是您的父親,您如此無禮,似乎有所不妥吧?”
連烈看著龍煉的樣子,心底對龍煉也生出了幾分不滿。
整座閣樓內,似乎除了連擎天和連絕二人外,一時之間竟沒有一人給龍煉好臉,那高傲的模樣,好似龍煉能夠成為他們巫蠱族族長殿下唯一的兒子對於龍煉來說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一般。
“聽得懂又如何,聽不懂又如何!”龍煉冷哼一聲,斜眼睥睨著連烈及現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卻明顯對龍煉很是不滿的幾位長老。
他突然冷冷一笑,笑顏明媚,卻滿是嘲諷:“怎麼?你們是覺得本殿下隻身在你們的地界便奈何不得你們,是不是?!你們所說的話,本殿下就一定要聽?你們說本殿下是你們族長的兒子,本殿下就是?哼!這普天之下,恐怕也沒有這種說法吧!”
龍煉那雙怒瞪著的鳳眸中充滿血絲,他冷冷掃視了一眼室內的眾人,語氣卻又陡然一轉:“再說,既然你們一口一個本殿下是你們族長唯一的兒子,難道你們巫蠱族的人表示以這樣的態度對待族子的?嗬嗬!整個靈煉大陸上,還真是聞所未聞呢!不知各位,你們這又是什麼禮數?你們這又是遵守的什麼禮法?!”
龍煉的話語明顯觸及到了幾人的心思。他們不由麵麵相覷,尷尬地紅了雙頰。那一雙雙眸子亦是開始泛紅,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為難。
這樣的話語太過犀利,他們這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竟也是快要有些招架不住了,隻能望著老友的眸子幹瞪眼。
“還請六殿下息怒,他們也並非有意為之,不過是些有口無心的話語,還請殿下莫要見怪才好。”
連擎天恭敬地向著龍煉掬了一躬,麵上溫和的笑著,心底滿滿地都是平靜:“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要事,不過是想借殿下的巨闕劍一用罷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連擎天突然的動作和話語著實震驚了一旁依舊兀自生氣的幾人。
連烈一聽這話,反應比其他的幾人卻是要激烈上許多。
他猛地往前跳了一步,現在連擎天的麵前,趕緊拉過連擎天的手,低頭用著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殿下,三思啊!這封印可是要巨闕的主人才解得開的!巨闕雖然曾經屬於您,可是如今他所認定的主人卻是他啊!您又何必做這無謂的犧牲,而這一切,最終誰都說不清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啊!殿下,您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啊……”
“無妨,如果我不可以,那說明天意要我連擎天絕後,我決沒有半分怨言。隻是,若是他活著,請幫我照顧好他!二十年了,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強烈的願望,希望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
連擎天說得真誠,連烈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倒是龍煉突然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充滿寒意,卻又透著幾分柔和的暖意。
“直接說吧!巨闕劍,已經跟了我很長時間,早已無法分離。於我而言,它就如同親人一般,恕不外借!有事便直說吧!不必如此!”
他說得自然,好似真的已經同巨闕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在他心目中,巨闕已經同天靈占據了同樣的位置。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當看清楚連擎天的唇語的時候,他的心底受了多大的觸動,他的思緒又受到了多少影響!
即便剛剛認識,即便從未見過麵,這樣的護犢之情卻是他今生從來都不曾體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