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三聲,陽光已經絢爛奪目地讓人眼花。明亮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射進這一方小小的屋裏,顯得柔和而溫暖。
“獨易獨大俠,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到現在她都還沒醒啊!這都幾天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
當然,這兩日龍煉乖得很。他知道天靈雖然沒醒,但是臉上的氣色日複一日的好轉,而且她腹部的那條長長的疤痕也因為獨易所說的什麼特效藥而恢複的很好,現在,他雖然每日催促獨易,心中卻也對他藏了幾分感激,當然還有幾分憤慨。
那日雨族的人一番辛勞,終於是將伊一給抓了起來,甚至威脅伊一的兒子,天靈的舅舅,如果想要活下去便不要多鬧事。
其實,他們也是多慮了。伊一本就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這樣的人的兒子又怎麼可能真的在乎自己的父親的死活,他不過是想要借這件事情為自己撈到些好處罷了!
隻是,如今雨族的局勢是穩定了,卻也是鬧得人心惶惶。人們都清楚的知道,在一個部族,尤其是像雨族這樣一個曆經千年的磨難而造就的自私的部族中,首先享受利益的永遠是住在高處的那些人,而首先經曆困苦磨難的永遠都是他們這些可憐的百姓。
即便他們自出生便同所有的族人一般擁有了瞬間移動的能力,可是所謂的等級卻也是從他們一出生便已經注定了的。由於族規明令禁止下三等人習瞬間移動之術,使得他們與生俱來的能力日益退化,如今卻也是已經同族外的那些人無異,甚至比那些人要弱上許多。
雨族人的體質本就偏弱,所以上天才會像將預知未來的能力給了巫蠱族一般,而將瞬間移動,讓他們可以躲避危險的能力給了他們雨族。如今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已經盡失,他們早就已經成為了族人案板上的一塊待宰的肉,隻等著上等人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便取了他們的性命了。
“我說六殿下,您就別催了!她這不過是睡著了,困了!她這都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再說了,這才第五天,她當初執行任務的時候七八天的覺都睡過,這算得了什麼?!所以,你也別擔心,也別再問我了,你這一天幾十次,也就是本少爺脾氣好了,若是換別人,早就跟你打起來了,誰還聽你說這些啊!”
獨易對龍煉又是一番揶揄。他那天可算是基本將天靈的老底揭了個透,她晚一點兒醒來,他的小命便多保兩日,這幾天欺負龍煉就當是她當初欺負他的一點兒小利息吧!
看了看床上剛剛被喂過藥的天靈,獨易心中不由小心翼翼地嘿嘿笑了兩聲。趕緊端起矮桌上的托盤便逃也似的一溜煙不見了人影,連房門都好心好意地輕輕地關了起來,看得剛剛被他趕到一邊站著的龍煉滿臉的疑惑。
這個獨易又在搞什麼鬼?可別告訴自己,他是突然懂禮貌了,這話說著怕是連三歲孩子都不會信了!前幾日他哪次進門出門不是拿腳踢,鬧出多大的動靜來,今天莫不是吃錯了藥?
正待他十分疑惑地看向緩緩關起來的門後獨易那張漸漸變得越來越小的臉的時候,一聲嚶嚀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焦急的轉頭,隻見床上剛剛還躺著睡得安然香甜的人兒此刻正輕撫著緊皺的額頭,很是痛苦的呻吟著。
“水……”她的眼睛還未睜開,單薄的嘴唇便已經輕輕地開啟,紅潤中透著幾分光亮的薄唇啟動了幾次,叫了好幾聲後,龍煉方才回過神來,有些後知後覺地趕忙跑到桌邊,將一杯早就晾好的茶水端到了天靈的唇邊,讓她就著自己的手喝了兩口,方才見她睫毛輕顫,不一會兒那雙明亮動人的眸子方才緩緩地睜了開來,隻一瞬間便精茫四射,仿若一顆蒙了塵的明珠,一瞬間便綻放出無限動人的光彩來,幾乎晃花人的眼睛,惹得人不由駐足觀看。
“天兒,你醒了?”龍煉趕緊將杯子放到床旁的矮桌上,滿臉的喜色,好像今日的他特別開心,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
“嗯!”剛應了一聲,天靈臉上慵懶的表情卻猛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下子瞪視著龍煉,看得龍煉有些不知所措,開口問道,“獨易呢?他在哪裏?我剛剛還聽到他的聲音了!”
天靈特意強調自己剛剛還聽到了獨易的聲音,而且很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的手指依舊輕撫著額頭,又一次痛苦的閉了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