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東西,黃仲謙帶著何氏、黃錦、黃鈺、小六和胡宜輝,一起回到了胡有生家吃午飯。
“近東,我看這兩個小姑娘挺不錯的,俗話說娶媳看娘,說的就是娶媳婦一定要看看女方的母親為人如何。剛才我和何氏聊了那麼多,她是個聰明的,雖出生農門,但進退有禮,真心不錯……”待黃錦他們走後不久,徐氏也和楊近東走了出來。一路上,她自顧自地絮叨著。
“娘,這麼說,你對他們有好感?”眼下沒了外人,楊近東就顯得自然了很多。他也不是那扭捏之人,聽到母親這樣評價何氏母女,心下十分高興。
“是啊!這娶媳婦,大家閨秀有大家閨秀的好處,小家碧玉也有小家碧玉的特長。娘看那叫啥鈺兒的孩子就挺不錯,知禮、懂進退,也頗為嬌憨。娘打聽過了,她明年就要開始相看人家了……娘在想,有沒有熟識的公子,可以介紹介紹呢……”徐氏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楊近東的臉色,見他臉色微紅,不禁心下了然。“近東,你平日接觸的人多,也幫著留意,年歲和你差不多就成。”
“娘,既如此,孩兒也就沒啥可隱瞞的了。”楊近東為人頗為聰明,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成為父親的得力助手。聽徐氏這般說,還有啥不明白的。當下,他就把第一次遇到黃鈺的事情,娓娓向徐氏道來。
“娘,孩兒就擔心……父親那邊……他一直說希望我娶個大家閨秀,興旺門庭。”楊近東露出了幾分憂鬱。
“嗬嗬,傻孩子,既然你中意,我去和你爹說。啥大家閨秀不大家閨秀的,咱就是普通商戶,那真正的世家小姐,也……”徐氏說道這裏,頓住了。她擔心自己這直白的話語,傷了兒子的自尊。
“沒事,娘,您說的對。爹每每介紹的那些所謂閨秀小姐,孩兒是真心沒……”楊近東的臉又紅了起來。自古兒不言父之過,他不能再說下去了。
“近東,你放心,你的心意娘明白了。”徐氏緩緩道,“既然你自己也相中了,娘是巴不得早日抱上大孫子。”
……
“巧兒,明天就除夕了,有生咋還沒回來?”吃飯的時候,黃仲謙頗有幾分擔憂地問道,這都年關了,胡有生不回來,這麼個大家子,留黃漢巧一人,咋照應?
“仲謙,你都不知道,年跟前他們才忙。這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李氏插話道。“巧兒,我和你爹今天先回去,過了初七,我再過來。隻是……你這一個人拉著幾個孩子,咋招呼的過來。”
“娘,沒事,這不有奶娘麼?”黃漢巧柔聲道。“三哥,有生去南昌了,走之前告訴我,指定回來過除夕,今天應該能到吧。”
“嗯,那就好。”何氏笑著打圓場。
一來她就問過,妹夫咋還沒有放假。黃漢巧告訴她,胡有生早幾天去了南昌,估計要今天才能回。她就想著,估計能一起吃個午飯,沒想到……這年跟前了,啥事偏要去南昌?何氏不禁有點納悶。當然,官府做事自然有官府的道理,也容不得她去懷疑。
黃錦卻是聯想到了之前黃永福突然回家所說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有些擔憂。按說,當今身體不好,和遠在宜春的胡有生扯不上關係。應該是其他的事情吧?
回去的時候,因為有黃勝祖和李氏,黃錦特意和黃仲謙商量了一下,雇了一輛大馬車,馬車上有軟墊子,坐在上麵,頗為舒適。當然,銀子也貴了一倍,但黃錦覺得,為了黃勝祖和李氏,這銀子花的值。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一大早,天還沒亮,就有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浮沉隨風飄去,迎春的鞭炮沉浸在歲月的除夕裏,年的氣息瞬間就四散開來。
“姐,你醒了嗎?”黃錦鑽出被窩,輕輕喊道。
“嗯,早醒了。”黃鈺道。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姐,這是我的第一個除夕,真是新奇。你說,一會兒會有壓歲錢嗎?”黃錦道。
“傻孩子,說的什麼話,咋是你的第一個除夕?”黃鈺笑著道,“還是快起來吧,今天吃大團圓飯,事情多。”
黃錦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忙解釋道,“我的意思,這是咱家分家後的第一個除夕……”
“嗯。不過,中午的團圓飯,咱大房和二房,還是要在一處吃的。”說著,黃鈺已經穿好了衣服。“錦兒,今天除夕,姐給你梳個新鮮點的發式,把那會金丁香戴著喜慶喜慶吧。”
“好呀!你的也戴上。”黃錦笑著道。
按照事先的約定,除夕的團圓飯,是大房和二房一大家子聚一起吃的。穿戴好後,簡單地吃了早飯,老黃家一大家子就忙碌了起來。
雖說是按說好的,大房和二房聚一起,吃頓大團圓飯。但黃錦一家今年家境頗豐,因而,黃錦也就不介意花點錢讓大家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