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醒啦!太好了,鍾兒,錦兒……快進來,爹醒了。”屋內傳來黃鈺的驚喜聲。
情急之下,黃錦也管不了朱二還在麵前,忙福了福身,道一聲“告罪。”轉身就往房內跑去。
留下朱二,看著黃錦嬌小的背影,一臉悵然。難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小人?漢王願意相信用黃勝祖夫婦來威脅黃仲謙,進而通過況氏影響呂震的立場,那是他太天真!狡猾如呂震,在此等生死攸關的大事上,豈是能輕易被這樣一個七拐八彎的親戚就影響的?
唉!黃錦看似聰明,實則還是一個孩子。自己為何如此貼心安排,她居然還不懂!唉,何時才能長大?
朱二在心中連歎了兩口氣,舉步,走了進去。
進去後,朱二眼睛閃了閃,這房中為何沒有一個仆人伺候。他神色淩厲,走了出去。
“墨菊!”朱二對著院內喊了一聲。
“哎……二爺,您喚我何事?”從角門傳來一聲嬌俏,嬌美的墨菊,施施然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微笑,看著朱二。“二爺……”嬌嗲的聲音,恨不得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放肆!這是何種場合,豈容你造次?”朱二冷喝一聲。
“二爺……奴婢該死。”墨菊的聲音忙恢複了正常,忙跪了下去,一臉畏懼地抬頭看著朱二,大大的眼睛中盈滿了淚花,嬌嬌弱弱的樣子,讓人分外有憐香惜玉的衝動。
“還愣著幹什麼?黃家老太太和老太爺的裝裹都準備好了?還不去安排人準備?難道讓我教你做事……”朱二淩厲地說道。
“二弟……您別怪墨菊。剛才是黃姑娘吩咐,希望和她二哥單獨聊一會的。”柳氏從角門中走了出來說道。
“嗯!隻是,竟然是想單獨聊,為何沒有安排到另外的房間?就這麼讓他們在院中聊?”朱二挑眉看了看柳氏。
柳氏當時就冷汗直冒,“二爺恕罪,我也是……唉!怪我,怪我,沒有想周到。”柳氏一臉地懊惱。
“嗯!下不為例。”朱二揮了揮手,“你快去安排吧。”
柳氏忙不迭地出了門,然後鬆了一口氣。二弟這是怎麼了,平日裏對自己挺客氣的,這次怎麼這麼大的怒氣?還有墨菊,這可是貼身伺候了他七八年的大丫環,平日裏極有臉麵的,這次卻……柳氏腦中閃過田忠曾說過的話,不由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對黃錦姑娘,一定要以最高禮儀接待。
朱二沉沉地看著跪在跟前的墨菊,靜默了半響,然後揮了揮手,“你也下去吧。”
墨菊如臨大赦,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出了院子,想起剛才朱二的神色,不禁一陣後怕。自小伺候他,墨菊自問相當了解朱二,這次他是動了真怒了!沒想到那叫黃鈺的小姑娘,竟是如此讓二爺上心了。墨菊內心不由閃過一絲惱怒。
黃勝祖夫婦都年過六旬,若在平日裏,去世都算壽終,稱之為“喜喪”,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白喜事”。然而黃勝祖夫婦卻是在這種情形下去世了,且流落在外而亡,無異於讓悲傷更增加了幾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