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吃完了嗎?吃完了咱就走吧?”黃漢光說著,就從袋子裏掏出來五枚銅板。黃錦注意到,剛才點麵條的時候,黃漢光特意多加了一個荷包蛋給黃錦,他自己卻是吃的素麵。兩文錢一碗的麵條,荷包蛋是一文錢一個。
黃錦看了看黃漢光,他的衣服料子還是不錯,但可能因為洗的有點多,微微有些泛白。不由心下暗忖,看樣子二房一家因為供養黃漢光日子並不富裕,不然黃漢光沒必要連回家,都帶著行禮。
“嗯。”黃錦其實早就吃飽了。她估摸著朱二應該已經進去了,抬頭向前看了看,果真門口已經沒了人影。“走吧,五叔。”黃錦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黃勝祖和李氏夫婦的喪事,定在了二月二十五,也就是他們回到七裏江後的第三天,喪事辦的很隆重,幾乎七裏江整個黃氏宗祠的人都來祭拜了,由此也可見黃勝祖夫婦平日的人緣。當然,某些方麵也不排除,是黃錦上次提到了宜春王他們的緣故。
捧高踩低是人的天性,雖然大家對黃家莫名其妙二老都去世了,何氏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見了,有頗多疑慮,但這黃家分明就是靠上了大靠山,據說在京城還有一門貴親,可是得罪不起的。私底下,人們也會將目光轉向黃家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頭上,有那邪惡點的,說的話也是不堪入耳。
不過,好在無論如何,他們也隻能私底下嚼嚼舌根,這無憑無據的推測,誰都不敢放明麵上來說。
正式出殯的那天,曹思明倒是親自來了,穿上了孝服,戴上了孝帽,誠心實意地跪的踏實。隻是依然不見黃桂菊的身影,曹思明的說法是黃桂菊才懷著身子,胎兒不穩,不敢隨意走動。對此,黃錦倒是能理解,孕婦前三個月最是危險,稍不留意就會有問題,何況黃桂菊才十五歲,人都未長成呢!出了點啥意外,三代單傳的曹家還不得怪似家裏頭?
喪禮上,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楊近東,同來的還有他的母親徐氏。
徐氏一進門,就帶著楊近東,誠心實意地跪拜了下去,看了看站在一旁答客的何氏,欲言又止。
徐氏的行止氣度異於普通的莊戶家主婦,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她和楊近東的到來,還曾引起了一陣轟動。鄉下沒別的好處,但你家有幾門親他家有幾個靠山,大家都還是一清二楚的。這乍然二來的貴太太和公子,可是在黃家從來沒見過的。
嘖嘖,黃家外出一趟,一個接一個的權貴人士都攀上了,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大運。就有人這樣酸溜溜地想。然而卻沒有誰去想黃家可是連連失去了三位親人的!
徐氏祭拜完後,就被林氏拉到了房裏,兩人說悄悄話去了。人群裏有那心急的,就湊到了徐氏跟前,問她的來路以及和黃家的關係,徐氏就微笑,也不作答,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問的多了,大家發現問不出情況,也就隻好作罷了。
送走了黃勝祖他們後,一家老小就匆匆忙忙趕回來,忙著招待客人。黃家的酒席,吃了足足有五十桌,這算是相當盛大的。酒席的規格也很高,前前後後,花了得有五十兩銀子,讓彭氏很是羨慕了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