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那人的話真是薄涼,算了,都這麼晚了,還是先回家再說吧,不然爸媽都要擔心了。“相思,回來了。趕快洗洗手吃飯吧。張媽,趕快去給小姐拿一副碗筷吧。”白沫然一臉關切地說到。“媽,你們吃吧,我還不餓。”傅相思匆匆上了樓,滿心思緒的她哪裏還吃下什麼飯啊。

“這孩子,都是你慣壞的。”白沫然瞅了一眼傅振華。“什麼叫我慣壞的?這裏麵恐怕少不了你的手筆。再說了,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女孩子就該好好的寵著。”傅振華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臉不樂意地說到,“都怪你,非要答應女兒在外找工作,難道我堂堂傅氏還給女兒安排不了一個職位?”“振華,相思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沫然無奈地說到,“算了,先趕緊吃飯吧,菜都要涼了。”“嗯。”

傅相思上了樓,進到自己的房間。他,真的回來了,可是他還是那麼不待見自己。為什麼,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差嗎?他,還好吧?傅相思的心裏亂成了個毛線,對許清源突如其來得到來有些錯愕,又隱隱有些憧憬。她小心翼翼的從床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本書,書裏夾著一張照片,是她和許清源在章嵐附高拍的照片。

畫麵中的她,微微笑起,偷偷靠近許清源的她格外開心。而許清源,仍舊是一臉冷酷的表情,但若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出他對那個旁邊女孩寵溺的眼光。照片的背麵,一行清秀的字透漏了她對許清源的情誼: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是啊,這世間再沒有一個比得上許清源的了。

是他,讓自己在暗夜中找到了一席溫暖的光。他會在自己摔倒的時候,焦急得背自己去醫務室;他會在自己大姨媽痛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偷偷為自己準備一杯紅糖水;他會在雨天時,二話不說的將手中唯一的雨傘遞給自己;他會為自己一次糟糕的成績上心,連夜準備一本厚厚的筆記給自己……

可曾幾何時,他們之間竟形同陌路了。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在別人眼中,一臉冷酷的許清源隻會對傅相思一個人好,同樣成績那麼優秀,同樣相貌那麼耀眼,也許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理所當然。她自己也習慣了,於是他們為同一所大學努力,為能夠在一起而努力拚搏。可當他們進入同一所大學後,甚至連雙方的父母都見過麵,私下商量好等畢業時就結婚後,一切美好的未來都破滅了。

那一天,他氣衝衝的來找自己,眼裏絕不掩飾半分的厭惡:“傅相思,我們分手吧。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她感到天仿佛塌了下來,眼裏是止不住的淚水,“為什麼?”“你還有臉問什麼,你他媽的自己心裏知道。”許清源憤怒的咆哮著,然後是——轉身不回頭的離開。她枯坐在地上很久,哭紅了雙眼也沒想明白究竟是為什麼。直到宿舍舍友來找自己,才收拾了一下糟糕的情緒,匆匆離開。她原本想等許清源冷靜下來,第二天再去找他問個明白。可第二天,卻隻聽到他轉學離開的消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她一臉慌亂的去找他的妹妹,卻被告知他的妹妹也一同轉學離開了。她去找他最好的兄弟,卻隻了解到許伯母去世了。她想,他該多麼傷心啊,畢竟身為私生子的他,母親和妹妹是他唯一的依靠。她多麼想陪陪他,陪伴他走過那些最艱難的歲月。可是,她卻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一晃七年,傅相思從此再沒見過許清源,直到今天。她多麼想問一下七年前分手的真相,她多麼想知道這些年他過得好嗎,可是,她終究被許清源涼薄的話傷到了,千言萬語化作止不住的淚水。她知道,也許許清源成了那個做事狠辣的喬靖後,那個美好的少年再也回不來了。她不是沒聽說過寰宇新任總裁的大名,做事心狠手辣,不留餘地,上任三天就把原來的公司格局打破,紛紛換血,注入自己的力量,就連跟著前任總裁打天下的董事都有幾個被拉下馬。隻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是他。